“懒得跟你掰扯。”却盏不说太多,说太多就会被谢弦深捉住尾巴一个劲儿地扯个没完没了。

“不论你是和孟撷,孟烨,还有莱维手下的那个主编,叫苏什么。”他一个个地跟她算账,“每次,只要你和他们走近了,知不知道我什么感受?”

他盯着她,敛在黑眸下的沉晦仿若冰刃,那种目光太过直白,不动不移,灼得她像被什么利器刺了一道。

却盏视若无睹,当没听见,管他什么感受。

和她没半点关系。

见她不说话,就当她跟他怄气,解释必然要解释,他说:“你喜欢的几个品牌定制香水提前上新,试了几种味道,下午已经让人送到西庭湾了。”

香水试的味道多了,各类花香、木香、果香、馥奇、水生的香气混揉在一起,就会杂。

但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檀香。

“你喜欢的不一定是我喜欢的。”却盏讲道理,一字一顿道:“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我给你的你不要,他给的就行?”

孟撷受伤住院那段时间,却盏去医院看过他一次。

那次从病房出来,谢弦深就发现她走之前的手腕没有什么,出了病房门,那瘦得伶仃的纤细手腕多了根红绳。

孟撷说,这是家人替他上山祈福求来的红绳,他的红绳寓意平安,她的红绳寓意友谊。

虽然,十多年的暗恋和喜欢,他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自从经历了那件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好像看开了更多,也想通了,他不想以自己的命来要挟她能喜欢他,这对她不公平,他更不想让这场十多年的友谊白白漂了空。

也许,友谊就是最适合他们的相处模式。

既然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什么一定要她违背自己的心呢,放过她,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爱她的体现。

至于多久能放下,只能交给时间了。

却盏当即明白,谢弦深说的是孟撷给她的那根红绳,这根红绳,她只戴过那么一次,回到家就封存在梨木盒子里了。

这是她和孟撷友谊恢复的起点,她不能不收,同样,她也还了礼。

他这也要算账?

“谢弦深,你别无理取闹行吗。”东西一撂,却盏也不收拾了,“那根红绳我是不是跟你解释了,解释了多少次,你一次都没听进去。”

“你说的和这个完全是两码事。”

“东西是他给你的。”

“……”

“你也接受了。”

“谢弦深!”

胸腔蓄着的火气实在忍不了,声一提,却盏下了沙发,站起身,“你因为这个要跟我东扯西扯的,我没那个精力和心思听你废话。东西我就收了,怎么,心里过不去?那你现在就把我掐死!”

她低颈落眼,他仰眸。

两人对视间的无形气息暗流涌动,却盏气得眼睫微微发颤,心率也不稳。

偏偏,他忽然抬手攥住她的手腕拉住她,她置之度外,思绪和肢体都好似被他系了线,往前栽身的瞬间,她双手下意识撑在他肩膀两侧正抵,惊怵,瞠然,反应回神时,她的双膝以跪姿分在他腿侧,腰间被他的手扣紧,甚至又让她往前压,胸线将要碰到他唇,腿侧内里的位置也被他另只手掌着。

一种,虽然她在上位,但仍是他占据主导的姿势。

“起开。”

却盏要往后退,他偏不让,态度低下来跟她道歉,“我的错。”

“别一天到晚把死挂在嘴边,你死了,我跟着你一起。”

“搞殉情那套啊?”

她哼声,嗤之以鼻,这话也就说说而已。

这样的姿势让却盏很想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