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敲门进来的,见却盏没应,叫了她两声才见她反应回神。

办公室面积宽敞,从声走到窗户边缘卡着把手往外一推,冷峭的寒凉涌入室内,赶走热意。

“有什么事吗?”却盏回拢思绪,问。

按日子来算,从声来Rokori实习差不多一个月了,大概二十多天,在Rokori实习一个月是公司规定,从声在司下期间做的工作和努力,却盏明知。

前两天,刚给小姑娘提前转正。

从声手臂揽着一叠天蓝文件夹,打开平铺在桌面,汇报工作:“Greer姐姐请了病假。这是我们部门联合其他部门的小组报告,数据内容已经整理好了,请却总过目。”

Greer近几天身体有恙,病毒性感冒发烧,申请在家办公。

却盏是知道的,Greer作为杂志项目的主管领头人之一,手下正在带的从声也有几分她行事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数据整理得好,内容核对准确。

一番过目,却盏在文件夹上签了字。

“马上月尾了,但不巧占了双休,不能休息,等下周公司会调休把休息时间补回来。这周就辛苦一下大家了,奖金加倍,工作尽量别出什么岔子。”

“好的却总。”从声抱着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甫一关上门,挂在小姑娘眼尾与嘴角的笑意蓦地一下收回来,唇线抿直,眸端的温度也降至最低。

有同事经过和她打招呼,面无表情又瞬间切换贴回了笑容。

隔一道门,却盏看不到,继续给寻盎发微信消息。

Freiheit:【我没事。】

Freiheit:【你要不要看戏?我请你看。】

寻盎一时没懂却盏的意思,问什么戏,是她又学了新的戏曲子吗。

却盏说不是。

Freiheit:【玩儿人的戏。】

……

京郊某一处废弃庄园。

这座庄园原本是苏城落地的一个富商私人地域,不碍富商破了产,流动资金洗空也没办法还债,庄园所属权转到谢家名下才搏得一笔不菲的金。

谢弦深命人把Leo从粤湾中关村带到京城,人没地儿放,就关在了这。

庄园前后占地千平方米,正方宽垠,古老没落的白墙蓝瓦不经蚁虫啃食簌落青灰,园中景也破败。夜里掀起阵阵冷风,褐枝枯叶婆娑着风影来回招晃,偶有几只乌鸟高哳的声响回荡整座高园,更添萧瑟与肃穆。

Leo被关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满庄园无止境地跑,寻了许多地方却都控紧了锁。

高墙耸立,逃都逃不掉。

“嗡”

数辆黑色豪车截停在一道东西横向的路,轮胎轧过路面凹洼积水的小坑,雨水迸溅Leo身上,他忙侧肩避开,又被车身前端刺亮的远程灯光险些闪瞎了眼。

抬臂掩在视野前,从两只胳膊微微分开的罅隙中才窥得几帧画。

于数辆豪车正中的银黑劳斯莱斯止擎,侧门双开,一男一女齐肩行步于路中。

彼时天色调了墨,雨后聚拢的阴云重压着四九城,昏暗际边只余路旁奄息的淡光拨开方片澄白。

那并行的两人逆着光,辨别不清容貌。

但从身形来看,男人高颀冷隽,女人薄脊飒骨,步步踩在路面的脚步声冷然而凛冽,犹如死亡计时的倒钟。

过去逆光的区域,Leo放下了胳膊,认出人,“盏盏?”

仿佛看到重燃的希望,“你是来救我的对吧!我就知道!我们在美国的那点情谊不至于让你见死不救!”

“就是他!”话一转,Leo指控,“就是这个男人!他让人带我到这儿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