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对却盏说:“病人说,他想见你。记住,病人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切不可承受巨大的情绪波动。”

孟媞允真是搞不懂,嗤讽了声,大哥真是个傻子,他到底爱她什么,差点丢了命醒来要见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他们孟家人,而是却盏。

打开病房门,却盏走进去。

是非因果改变不了,孟撷身上的两道刀伤,有一道,的确是因为她伤的。

她坐在病床旁边,在看到孟撷安然无恙,蓄在眼眶中的泪又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却盏迅速抹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你醒了?”

心率监测的折线波动伴随心跳同起同落,那一滴一声的机器短音在昭示着他的身体状况。

“是不是……吓到你了?”孟撷也笑了笑,在却盏面前,他的温和一直对她保持。

只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举止。

“别哭啊。”

却盏今天流太多眼泪了,外婆和孟撷的事情让她每分每秒都处在心颤中,她低头以手背把眼泪揩掉,轻声轻音地反驳:“没有,你看错了……”

“盏盏,对不起……”

孟撷对她道歉,他们是十多年的朋友,他自知也不能将这件事永久地瞒下去。

他身上的两道刀伤,胃部那里的伤确实是Leo雇来的人所为,而另一处插在肋骨的致命伤,是他捡起那把躺在地上染满红血的刃,自己往自己身上狠刺了一刀。

白面刺穿肋骨,绝不留情。

他想见却盏。

那次表白后,他被她拒绝得彻底,甚至,她连退一步的机会都不给他。

为情所困,喝酒喝到烂醉,梦里都在叫她的名字,幻想……他对她表白的时候,他是答应她的。

赌注下在自己身上才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愿意见他。

“孟撷……”

却盏是生气的,可医生嘱咐她病人的情绪不能太过波动,她也试图摁下躁动的心神,“别这样好吗……别这样……”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伤。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真的在鬼门关走不回来……你的家人,孟烨,还有你的妹妹,他们该怎么办啊……”

他的第二道刀伤也与自己有关。

却盏心里更乱了。

她和孟撷这么多年的朋友,她眼中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温和、稳重,行事有条紊和风度,像是突然间的,他变成了一个让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盏盏……”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循规蹈矩,为却盏疯了一次,也觉得值了,“别哭了……我只是想、想看看你……”

“你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却盏双手握紧他的,只希望孟撷能给自己一个保证,“好不好?”

“……答应我好不好?”

她说,他们还是朋友,这道关系不会变的。

可他不想只仅仅停步于朋友,是因为时间积攒下来的朋友关系吗?她可以在谢弦深身边,可以和他办婚礼,也可以和他接吻,为什么他可以?

为什么。

那晚,病房里很安静。

孟撷看着却盏紧紧握住他的手,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昔日太想抓住的手,在这一刻,他没有一分力气能回握住她的。

他知道,回握了,就代表他会答应她。

可,他也不想看到她为他伤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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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月尾,前段时间在却盏生活里掀起的风滔似是回归于平静了。

外婆的症状自那次之后没再出现过,却盏请医生来诊断,医生说叶女士患有的阿尔茨海默症病况轻微,偶尔出现一两次的忘记是很正常的,这种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