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问她,你和孟撷那次亲没亲。

却盏无语,想说亲了,反正她撒的谎又不差这一个,就想着专门气他。

可他却先发制人掐住她的颈,眼眸缓缓递渐晦郁,俨然和长辈在面前的他截翻两面:“想好再说。如果我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被迫仰颈,喉腔阻遏氧气。

他刻意控制着力度,想掐她掐得更狠,长颀指骨环住她的颈,能直观感受到她颈脉的跳动,但心里却又舍不得。

“你给我选择了吗?”她翻旧账,“哪次给过?”

面上说的好听给她选择让她挑,实则呢,不都是以他的想法、他的意愿。

他自动翻译她的话,没有。

她和孟撷没亲过。

“乖。”

在这项抢她的竞争里,谢弦深清楚自己的优势。

她说,她不会和他离婚,无非是借他的背景给她当踏板,倘若某件事情真出现什么破口,好让她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

她要权,要势,要傍他的身,他给她就是了。

哪怕是利用他,他也心甘情愿。

……

在外婆家吃完饭,父亲和母亲工作上有事情需要处理,留下却盏和谢弦深陪着小老太太,还有两只吃饱了饭打算眯眼睡一觉的猫。

祖孙两个在客厅说以前的趣事儿,谢弦深坐在却盏身边,手持杯盏为两人沏茶。

“盏盏小时候可调皮了。”

说着说着,叶女士说到了却盏小时候的事情,她既然放心把外孙女交给谢弦深,有什么心里话敞开就说了,“我记得有一次,盏盏说想吃白兰酥,碰巧常去的那家店关门,小姑娘就闹。”

后来,还是叶女士哄着人说亲自做,但小时候的却盏跟在小老太太身后,又是捏面团,又是点芝麻,那张红扑扑的稚嫩小脸儿两颊弄的全是面粉。

“外婆……”

却盏伸手拽了拽叶女士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她还不知道谢弦深的糗事呢,自己的糗事倒泼了个干净。

叶簪琳笑了笑,顿然,眼神定在正前的一方位没动。

却盏以为小老太太在看前院开花儿的西府海棠,可她叫了两声,第三声,叶女士才听到。

但再看她,外婆的眼神好像完全变了,变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的心突然滞空。

“小姑娘,你是谁呀?”

和她梦境里梦到的一模一样,甚至,只字不差。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喉腔禁不住身体控制发抖,却盏知道,自己一出声恐怕就要哭了。她按下所有的不安和心慌才缓过神,声线微微哽咽:“不记得我啦?我是、我是盏盏啊……您的外孙。”

“却盏。您……最喜欢叫我盏盏了……”

对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而言,发病时,他们的世界好像简单到一切的往事都成了过往云烟。

叶簪琳摇摇头,笑了,眼神仍是慈爱:“不知道。”

“那您是谁呀?”

“不知道。”

却盏耐心教小老太太,“您是我的外婆。我叫一声外婆,您答应好不好……”

叶簪琳:“我不是你的外婆呀。”

“您还记得我是谁吗……外婆。”

“你的意思是?”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什么?”

叶女士想了好一会儿,“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呀……”

却盏不想放弃:“您是我的外婆,别忘好吗外婆?”

“嗯,外婆。”

叶女士听到最多的词是这个,记住了,“你要找外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