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件事儿想跟谢太太谈谈。”

又是“咔嗒”一下,他将戴在腕间的银表解开了带,扬手一抛扔在了地上,闷咚的那一下似擂鼓般重敲在她心涧。

却盏不明所以,“谈事就谈事,扔东西干什么。”

谢弦深当听不到她说话,径自掠过:“却盏,今天婚礼刚办完,车让你开,你去干什么了?听最好异性朋友的表白?”

“你怎么知道的?”

“不重要。”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手同样随意一抛,衣服掉在地上叠出几道褶皱,接着他开始拆领带,指节扯松领带向下一拉,没扔,反缠在腕上绕了几圈,手臂上盘踞的青筋一道道被遮住,继续解衬衫扣子。

一颗接一颗,不紧不慢。

白衬衫的领口开到锁骨,他停下,走向她。

“重要的是他对你表了白,以别人的名叫你出去,说我不放你走。不过他这点说得倒没错,新婚当天,哪能让谢太太去见别的男人。”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是谁,谁给他通风报信……

其实没有任何人通风报信,之前他和却盏的共享定位请专业工程师做了升级,也顺带着在她手机上植入一款仅能听到人声的电子窃听器,他掌握她的一切动向,去哪儿,见谁,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谢弦深在她眼底的距心愈发减近,男人宽背腰窄,穿在身上的白衬衫解开扣子多几分凌乱,眉眼阴郁倾注暗性,像是一潭深渊。

见他要过来,高暗的身影自地上缓缓攀蔓爬到了床面,没到她脚尖时,她忽然心生一阵悸恐。

逃离他!

刚折身,脚腕便被他的力牢牢捉住,他的虎口压箍她脚踝,浮在手背的青络道道绷紧,缚控她的死点,她无论再怎么挣扎反抗,很难脱身。

“不想让我把你的双腿绑上,就别动。”

那条领带就是困住她最趁手的兵器。

“你就是说这事的吗。”却盏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力太死了,她挣不开,反而在他的掌控下越挣扎越疼。

“谢弦深,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闲心听八卦了,真是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嗬。”

她尾音刚落,抓攥她脚腕的那道力便加了劲,扯着她往反方向带,平然的床面划出一道直弧,一同被扯紧的,附带她的呼吸、心跳。

这些,连同她整个人在他的眼睛里全部剖析,气血回涌逆流。

谢弦深单腿弯折跪在她膝间,手钳着她,身子下俯,“他表白的是你。”

“之前在校比赛,孟撷事事都想着压我一头,这事儿被他抢在前面了,他应该很高兴吧。”

“可我很不爽。”

却盏品出话里的矛盾点,“这话什么意思,你……喜欢我?”

“你很意外?”谢弦深的回答是对她问题的变相承认,“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你以为我提前婚期、以交易和你换取婚礼的要求都是演戏?”

她确实以为他是在演戏。

不止他说的这些,此外,还有,泳池更衣室的强吻、之后游戏替她挡酒、和苏览在球场面对面对峙,以及今天晚上他说他养了一只爱耍小性子的猫,难养,娇气,但他说很难不喜欢。

原来他说的是她。

“我没那个闲心。”

疯了,全都疯了。

却盏平身躺在床上,心率鼓动不齐,眸中所及,他单臂撑在她身侧与她视线相迎,很奇怪的是,相比于孟撷,谢弦深说出的喜欢,她听到之后心里反而无风无浪。

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和谢弦深的关系本就是各取所需,他既不是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