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盏没想到只是走个形式的婚礼现场,居然耗费那么长时间。

从早上忙到晚上,饭都没吃多少。

婚礼结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却盏身上的秀禾服还没换回,人就像小猫崽子似的跑到餐桌前,眼睛期待得亮晶晶。

都是她喜欢吃的,谢弦深让负责餐品的经理做好送过来的。

慢煎和牛,百合炒西芹,上汤时蔬,再配一瓶亨利四世的干邑白兰地。

却盏坐下,手持刀叉正想切一下和牛,却发现秀禾服的袖子有些偏大,吃饭比较不方便。

还没等她自己整理,身旁,谢弦深坐在她身边,两手挽住袖子叠了几道,帮她弄完之后,倒好酒,“吃吧。”

抬头发现,谢听正往他们这边走,也落了座,说这么多好吃的,她也尝尝鲜。

行,演戏,这天的戏没到杀青。

谢听的性格比谢聆要好些,小姑娘看着明媚可爱的,聊天也上道。

却盏一边吃饭,一边和小姑子聊天,饭吃到一半,她才慢了半拍发现瓷盘里多了自己不喜欢吃的茴香和香菜。

“给我。”谢弦深示意。

却盏眼下只有填饱肚子,什么也没想,把不喜欢吃的给了谢弦深。

“这个吃得好腻。”

“放这儿。”

“这个有点太凉了,口味不对。”

“也放这儿。”

“我还想吃赛蟹葵。”

“行,我让他们去做。”

坐在对面的谢听心如骇浪,大嫂挑出来的、不喜欢吃的全都归给大哥,而且,大哥竟然没嫌弃?!

上次家宴,她就眼看为实大哥被调.教到什么程度。

大嫂动动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他什么也没说,大嫂要的水已经倒好了。

她好奇,大嫂究竟给他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治得那么服帖。

“大嫂。”谢听实在没忍住,“你有什么驯夫独门秘诀,我哥怎么这么听你的话呀!”

“……咳咳。”

却盏喝着的酒在喉咙里打了旋儿,酒液进退两难把她呛得不轻,连忙给自己抽了两张纸捂唇,脸和颈子都红了个遍。

什嘛叫这么听她的话?

因为吃饭太过沉浸,却盏完全没意识到谢听指的是什么,她只蹙眉表示疑惑。

场内还有长辈停留,小姑子又在跟前,这才刚办完婚礼,万一他们双双都摆着个脸色谁也不理谁,活脱脱一个可以告状给长辈的小把柄。

她看向谢弦深,他瓷盘里的餐品一大半都是她“不要”的,他面不改色地持着刀叉一块块切好。

“听听,你哥……”

却盏犹豫,这个话题怎么解释好像都怪怪的,措辞也卡。

“哥,我真没想到你对嫂子这么好!”谢听虽然每天手上要忙一堆事,但也不妨她三天两头回家问妈妈大哥大嫂的感情八卦,“婚礼的置办,嫂子想要什么就安排什么,我问你要东西的时候你可不这样。”

“……”

这不是谢弦深应该做的吗。

婚礼布置当然要得衬她心,衬不了,结婚日期拖到什么时候她就不确定了。

有长辈叫走谢听,眼神示意要给新婚夫妻留点独立相处的空间。

小姑娘离开了,餐桌这边只剩下他们两个。

却盏淡然抿了抿酒,“小姑娘还真会夸自己大哥,你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句话也不说,金口这么难开。”

不屑一哂,丝毫忘了她刚刚不想吃这个,不想吃那个,把不想吃的都给他的画面。

“不难开。”谢弦深平然的一句,“婚礼上,我不是跟谢太太说话了吗?”

亲着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