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谁允许你上我的床了?”

忽然想到他醉了酒,又没喝解酒药,估计现在当是发酒疯。

紧实有力的手臂一抬,他抓住她的手腕收了劲,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平衡又倒回床面。

“……唔。”

她被圈在他怀里,怎么挣脱都是无用功。

“睡觉。”他说。

她的脑袋埋在他锁骨窝,说话声调一字音节高,一字音节低,听不太清:“你他妈耍酒疯就赶紧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相比于她的翻涌心绪,他太平静了,没有丝毫起伏的情绪,刷新却盏对他的认知。

原来他醉酒之后是这样的。

“没有房间钥匙。”谢弦深松开了些揽住她颈的手,低头,鼻尖刚好碰到她额发,“不睡客房,不睡沙发。”

所以来找她了。

敢情他这么挑,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她后悔应该把他关到别墅外面。

却盏趁他松劲儿欲想借此退身,他突然来一句:“你很讨厌我?”

她息了动作,像被这句话问住了。

要说讨厌……算不上,她只是“记恨”他带给她一些小事,但小事终究是小事,总有让她平息情绪的时候,到不了讨厌,更到不了恨。

“我说得对吗?”

“……”却盏想装睡,可睡也睡不安静,心躁,“……没有。”

一句模糊不清的答案,谢弦深听得真切,唇角微不可察轻提几分。

却盏垂着眼,没看到。

“但也说不上喜欢,比如现在,你上我的床,盖我的被子,什么都要被你抢走。”

她说不喜欢,他眼底温度骤降,冷眸,也冷着脸。

“你喜欢谁?”

“谁也不喜欢……!”

“有人喜欢你,不止一个。”

却盏知道他说的是孟撷和孟烨,可她也说过,她不信,“再啰嗦,信不信把你踹下去?”

“你现在说的话没一句可信的。”

“有。你问。”

却盏都要怀疑谢弦深到底醉没醉酒,但他身上的酒息依旧很重,她没管太多,思来想去,还真有一句想问的:“你是不是有病?”

半分的玩笑话,她挖了个坑。

即便这个坑过于明显,他未思其他,答一个字:“嗯。”

却盏弯眸笑了,听他亲口承认自己有病,窝在心里的火气刹那间消了许多。

“现在,到我。”

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他要回问问题,而是,他如实回答了问题,要奖励。

却盏还没理清什么奖励,他的头低下来,很自觉地寻到某一处,滚烫的气息扑在她锁骨下方几寸,她被那烧热的温度灼得颤了颤,心被炙烤,想推开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吻落在她右胸上的小痣,薄唇轻碾着,吮舐密微,鼻尖有一搭没一搭触到她皮肤,她感受到了痒意便往后退,他就掐着她的腰窝扣回自己怀里,纵然她怎么呜声细骂他,他充耳不闻。

空气里混入时轻时重的吻声和断语。

“不、不准亲……”

她的这颗痣,在泳池那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很会长位置。

“谢弦深……”

却盏反抗不动,甚至被他推倒身子贴回床面,他撑在她身前良久,直到那颗痣周遭的皮肤都渡上红。

她太容易骗了。

他的酒量是不好,但那点酒,不至于让他醉,反之,她借他醉酒的机会让他叫她姐姐,他更想听,她叫他哥哥。

她说不喜欢他。

没关系,可以教,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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