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坐在椅背,颌颈仰起,嵌在喉间的喉结线条锋锐,像刃,挺好看的,也挺性感。

类似的记忆推她回到那晚。

两人在床上掐架,他捉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她卡着他的脖颈以作威胁。

她的虎口有碰到过他的喉结,当时什么感受,她记不清楚了。

就像他眉尾下的痣一样有某种引力,总会让她想碰。

要不,趁着他睡着再碰一下?

却盏想即行动,脚步定在他身侧弯腰抬手,指腹寸寸下移,快要碰到时,又停住。

谢弦深睁开眼,醒了。

静止,很安静。

阒然无声。

却盏脑子里“轰”的一声,心斥这人什么毛病,叫了那么多声没有一句回应,反倒什么也不说就醒了?

谋杀?

谢弦深微挑眉,看却盏没动,伸手圈住她的细腕上提,让她的指尖刚好触在他颈间的动脉点,他教她:“掐这儿,这样我才会死得更快。”

他又在挑衅她!

“有病啊你……”却盏欲要挣脱他的束缚,胳膊向后撤,却反观被阻力的惯性往前推。

“咚”的一声,不知磕到了什么,她膝盖打弯向前踉跄,身体不受肢体的控制而大幅前倾,随之落进他怀里。

危险来临前,人的本能会做出下意识的保护反应。

现在,因为她的保护自我机制,她偏身坐在他身上环住他的后颈,距离的失控减值,彼此鼻尖触碰。

唇的间距仅差一厘。

第28章 她的过敏让他心疼。

一个慌措失误造成的小意外, 却盏心率震得很,处在惊愕中。

他们现在这个距离,再往前一厘米就要亲上去。

意识重新注回身体, 却盏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往后退, 借相挨的着力点,她迅速站起来,浅眸蓄满怒气瞪着谢弦深。

“你干什么?!”她控制不住身子向前倒, 却盏全都把原因推给他,“谁……谁让你攥我的手啊。”

说话间, 喉腔进了冷气,不小心呛了下,听起来很像慌张而不知所措的磕绊。

谢弦深肩膀摊开,慢条斯理解释:“是你明明快要倒了,我帮忙, 反倒是我的错?”

他握住她手腕只是虚握,没怎么发力,是她挣开的力气太狠,身体失衡禁不住向后倒过去,他抓住她的腕帮她,却被她倒打一耙。

却盏失理,冷静下来回想了想, 事情、好像、确实是那样。

当时太突然了, 她没有过多的思考和反应。

“……”

“这是什么?”谢弦深问她。

桌上的苹果热橙汤浮冒着丝丝热气,混融进空气分子里, 书房内燃了根檀木线香, 也被这香气包裹侵占,有点酸。

却盏保持高傲, 理由编得信手拈来,眼睛从头到尾没眨一下,“看你快死了,从孟婆那里要了碗汤。”

“你做的?”谢弦深看穿她的谎言。

“……”

“捡的。”

谢弦深端着碗沿看了看热汤色泽,汤里的苹果块和橙子块切得有些小,沸水一煮快要碎了。

他顿然片刻,“你怎么知道我嗓子不太舒服?”

“我倒是不想看见。”却盏实话实说,她是真不想看见,可看见了又不能当没看见,“田姨说下班时碰到你,看你脸色不对。不过我看你吃了药了,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

额头上甚至出了细汗,唇色偏白,状态也不怎么好。

却盏意指的药,谢弦深松开掌心,那药平躺着,放在桌面,他特地挑在了左手边最远的地方。

药瓶身前端的说明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