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盎和孟撷的关系也不浅,开玩笑说:“你是不是也在愧疚啊,那罚酒吧。阿绛一杯,你三杯。”

这三杯酒是该罚,他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该罚,我喝。”

孟撷倒了三杯红酒,三杯全部斟满,一杯又一杯地下腹,他在惩罚自己怎么能让她受伤。

“盎盎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看孟撷喝酒认真的架势,却盏劝他,“孟撷,真的没事,不用喝。”

“用。”孟撷低头叹声:“对不起盏盏,让你受委屈了。”

寻盎后悔开了那个玩笑。

她也没想到孟撷这么认真,整整三满杯酒,全都被他的固执照单全收。

喝酒喝到脸上浮出红晕,道歉词不连句。

却盏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解酒水,送过来时,她把水递到他手里,“都说了你别喝那么多。快把解酒水喝了,缓缓胃。”

现在,孟撷听进去她说的话了。

那三杯酒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不能逃,解酒水是她给他的,他更要喝。

“怎么样,好点没?”

“……嗯。”

三杯度数不高的红酒,孟撷醉不了,酒重之后头有点沉,休息一会儿缓过来了,场上的气氛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吧?”从绛问。

“应该没事。”寻盎在孟撷面前伸手比划,意思是这是几,“能看清楚吗?”

孟撷笑:“没醉,好些了。”

却盏给他递过去纸巾,示意西装外套上沾有洒了的解酒水:“你自己酒量什么样不清楚吗?我可不要因为这场聚会让你醉酒。说好的,都不能喝醉。”

因为喝醉了,没喝醉的人就要照顾喝醉的人。

说直白点,她嫌麻烦。

而且,她也讨厌照顾人,反过来的话,当她没说。

“是啊,我们三个女人可抬不动你。”寻盎笑了笑。

从绛被点名,闻声回神也笑:“……对的。”

她心不在焉,其实在想却盏和寻盎去沪城看演唱会的事情,自这顿饭刚开始,她就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说出口,以开玩笑的形式。

如果没看到微博,她还不知道她们一起去了沪城,一起看了演唱会。

她们三个明明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有一种不该萌生的苦涩感占据大脑。

从绛,你不该这样想。

她知道,现在的她,现在的学历,现在的工作,都离不开却盏的帮助,她却为了根本没有必要的醋吃到酸。

结账时,却盏和寻盎在前台谈天。

顶板的那道直线白灯,烈光灼下来,仿佛在她们之间划出一道巨大的纵裂深渊。

她们的出身天壤相隔,接受教育、家庭背景、能力素养,这些,她都不能和她们相比。

“您好,请问怎么支付?”前台小姐姐微笑问。

“刷卡。”

寻盎侧身以手臂抵在前台的理石面,视清卡身,打趣:“宝贝,换卡了?”

却盏嗯了一声,不否认,“他给的。”

“谁啊?”

听得出来寻盎在明知故问,却盏也侧身,问题反问问题,“你说是谁?”

“你老公好厉害的钞能力。我好像也可以旁敲侧击一下裴墨。”

是名义上的老公。

一顿饭三万五千多,pos机一响,却盏心如止水。

“真自动提款机啊。”寻盎想起摄影展那次却盏拨给她的两亿,一眼不眨直接到了她账户上,“九位数的转账已经不能满足你了,现在改换黑卡。”

她婉声叹:“谢弦深养老婆还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