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乱糟糟的一片。
不少人意识到了所谓‘净化’的真相。
有人厉声谩骂,什么话脏骂什么,质问二队和医务组的良心何在,还有那些决策者……人性竟然卑劣至此!
有人跪地哭求,这里是极地,稀少人烟早就撤离,求求你们、救救墨尘、换他们去好不好?
短暂的一刻钟,像是漫长的一世纪。
处于阵中的成员带着隔音耳塞,由站到跪,头颅低垂。
一滴。
两滴。
那是眼睛在下雨。
哭嚎。
哀泣。
那是喉咙在悲歌。
北极的通讯恢复,联盟总部得以从传回来的监控画面中看到,那条巨蛇的痛苦嘶吼、挣扎舞动,那坚不可摧的黑色鳞片渗出血液,染红了冰川雪原。
没一会儿,会议室里的眼睛和喉咙也被传染了。
鹰眼用嘶哑的嗓音一遍遍喊。
这是大人的命令,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二队的训练成效显着,悲痛不会拖慢他们的行动脚步,带着伤痕累累的墨尘和情绪几乎崩溃的众人,前往南极。
行程路上漫长。
骤然目睹血淋淋真相的一队成员逐渐克制住情绪,他们不想被踢下飞机强制撤离。
前面一百多次孽都造了,不差这一次。
墨尘大人刚刚的状态只是接近狂化,如今他的安静和虚弱只是表象,从北到南,给了他养精蓄锐的时间。
实力在恢复,杀意在酝酿,狂化程度在加深。
南极的阵法是墨尘提前独自完成,不仅能聚拢魔气,还能镇压和攻击‘阵眼’,这是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牢笼。接下来众人要做的,就是借助符咒、拼尽全力攻击完全狂化的墨尘,让他始终处于阵中。
南极信号恢复时,场面惨烈无比。
横七竖八的尸体瘫倒在雪原上,中央是一条黑色巨蛇,腹部伤口血流如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
医疗组林越汇报情况,“行动组400人,皆重伤,无死亡,医疗组57人轻伤,目前灵药充足,墨尘大人……已经休眠。”
沙哑的男声哽咽起来,“我不知道呜呜呜、我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在休眠,抱歉、我们、我们判断不出来,大人他……嗝、他伤的很重、没有一点呼吸、也没有一丝心跳……”
“你们……做得很好。大人对他自己状况的判断十分精准,相信、相信他一定会醒来。”
半年后。
对于人类来说堪比仙丹的妙药,用在墨尘身上效果却微乎其微。
只是微小,不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半年来,药物源源不断输送至南极,医疗队和部分行动组成员在此驻扎留守。余下的成员去各地剿灭叛军。
日子一安逸。
人心也变了。
周屹泽带着侦察队回来报告,“叛军炸了。”说罢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修养仓’的围墙外,找到熟悉的角落,倚墙而坐。
小队其他人表示,不是他们炸的,他们侦查到那股叛军刚埋伏好,就被数道从天而降的紫电雷霆劈的灰都不剩。
杨虎哼笑一声,真是便宜他们了,死的那么快,他还想让弟兄们见见血来着。
听完汇报,他慢悠悠晃到周屹泽身边,踢踢他的腿。
“哎,你真不进去看看?”杨虎提提裤子蹲下身,压低声音,“我跟越越说好了,你换身衣服带好口罩,偷偷进去,只是看一眼,没事的。”
周屹泽头也不抬地摇头。
“……行吧。”
杨虎和林越都知道,周屹泽之前跟那位大人有过一段暧昧关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