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光明神这家伙眼瘸，在选拔仪式上就相中了墨尘当祂的圣子，墨尘随便念两句祷告词获得的赐福神力比别人多一大截，自然在一众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了红衣主教们和教皇的青睐。

啧啧啧。

结果选上来就这？！

“他没有做错什么。”光明神丝毫没被激怒，目光堪称慈爱地望着墨尘，祂一直注视着他，自然知晓小人类的疲惫，轻声道，“他只是太累了。”

是昨日加冕仪式的错，流程繁琐臃肿，除了徒增参加者的疲惫外毫无意义。

黑暗神无语。

他几乎能预见下一步光明神想干啥。

不出所料，光明神飘到墨尘身边，轻捋额前碎发，抚摸光洁的额头，注入适量的纯净神力。

温暖柔和的神力在经脉中游走，墨尘意识更加昏沉，脑袋一点一点的，往前一个趔趄，惊醒了。

墨尘茫然睁开双眼四处望望，见同事们都在老实祷告没发现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去眼尾的泪意，从脑壳里扒拉出几句颂词，开始毫无感情地默背。

凭着敏锐神识，他一开始就能隐约察觉到身边有高维生物存在，但现在用的是人类壳子，而且还是头一回用所谓‘光明之力’修炼，一切都在摸索中。

一直呆在他身边的家伙他看不见也摸不着。

熟悉的灵魂感觉告诉他，是狗狗。

光明神和黑暗神陷入沉睡、濒临陨落，不知道狗狗是神界哪个不知名的神魔，迟迟未在他面前现身，想必是有什么难处。

最初笨狗输送给他的力量驳杂，他身体难以适应，发了几次高烧，后来两种力量都能消化利用了，笨狗反倒开始输送纯净的力量，跟同期竞争者使用光明之力一模一样，墨尘第一反应是这狗偷偷去薅光明神羊毛了。

干得好。

趁祂病要祂命。

墨尘刚来就发现这个世界破破烂烂的，神界有光明神和黑暗神之间的相互斗争对峙，人界是光明教会和黑暗教廷水火不容，战争是早晚的事，但无论结局是谁胜谁负，非黑即白的世界只会走向泯灭。

在墨尘看来，光明神跟黑暗神都是注定陨落的邪神。

他一个都不信。

本来还发愁他这个无神论者该怎么通过供奉‘虔诚信仰’获取神明施舍的微薄力量，多亏狗狗来得及时。

如今他们相隔一个维度，无法真正地相互触碰。

他不能抚摸狗狗的脑袋夸他干得漂亮，心底十分遗憾。

但光薅一个神不好，他身体里的光明之力太多太精纯，已经隐隐有走极端的情况，这样发展下去……唉。

‘笨狗。’

简短心音从俊美的圣子心底传来。

两个神都愣了一下。

说来奇怪，其余人类在他们眼里跟透明似的，唯有墨尘，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一眼望过去，墨绿幽深，稍微擢取一小捧，清澈纯净。

心声更是听不见分毫。

祂们只能偶尔听见圣子类似的心音，今天乍又听见，竟有些怀念，距离上次那句‘蠢狗’，已经是五百多天前了。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祂们同时抬手揉了揉酥酥麻麻的耳垂，好怪，有点热。

晨间祷告结束，圣子离去的身影看着稳重，实则脚下生风，迫不及待得很，祂们顾不得深究奇异感觉，连忙跟上去。

墨尘跟教皇请了病假，推了今日余下的行程，一路开启竞走回到自己的窝，门一关，便不顾形象地一路走一路脱，衣服散落一地，最后光裸着扑倒在柔软大床上，钻进被窝补觉。

一睡就是一天。

再睁眼时，夜色浓稠。

瞥见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