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梓拽着师兄的袖子，眼睁睁看着师傅师叔师祖们哗啦啦跪了一大片，他赶紧拉着师兄师姐跟着跪，磕了几个头，继续傻愣愣地看着浑身发光的墨尘。

他、他之前好奇，摸过娃娃，虽然很快被师兄打掉手，但摸到了头发丝……算不算大不敬啊？

燕梓也学着师父嘀嘀咕咕，只是内容跟长须道长大相径庭，“无心冒犯，神君大人宽宏大量，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墨尘的手下们已经惊得合不拢嘴，秀娘反应快，乐得合不拢嘴，噗通一声跪下，老娘这是抱上金大腿了啊！她本就不信什么劳什子神仙，现在和以后都只信墨大人，“愿大人保佑我与王才长长久久，保佑保佑……”

混在人鬼群里的徐道长摸索自己上下，和跟他一样情况的披着人皮的同类面面相觑，“我、我好像活过来了……？”

身体温热，血液奔涌，心脏搏动。

“我、我也是……”

“我也是！”

他们被打乱的命途，重新回到原轨。

下一瞬，泣声不止。

连大颗落下的眼泪都是滚烫的。

……

现神身，翻旧账，召阎王。

借由异界邪术瞒过世界意识、无法体现在‘剧情’中的罪孽言行，尽数展现在墨尘面前，又被他转手丢给诚惶诚恐的阎王手里。

墨尘顺便赐予对方丝缕神力，吩咐他把鬼界利用此类邪术作恶的鬼怪处理掉。

一气呵成。

墨尘心里啪啪啪给自己的效率嘎嘎鼓掌，回过身，目光掠过混乱场面，精准定在乖小狗脸上，却见小狗脸上挂着泪痕，眼神怯怯的，只巴巴看着他，不敢上前。

咋，换了发色瞳色就不认识他了？

墨尘过去捏上燕青脸颊，顺手拭去他的泪痕，“怎么了，吓到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假死一下？”

飘荡的心脏因着熟悉的亲昵又落回实处。

燕青抿了下唇，“我……没反应过来。”

墨尘笑笑，他就知道。

“神躯无法留存太久，我要去仙界一趟，事情处理干净就回来，很快的，等我回来跟你详说，嗯？”

“好。”

墨尘的身影在怀中消散，

燕青想，墨尘不说也没事。他好奇心不重，只要墨尘还回来，别的都不重要。

他会一直等。

回到道馆，长须道长还想打听打听神、哦不、徒弟的婚事情况。看见徒弟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儿，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人回屋了。

墨尘向来守诺，没有让不安敏感的燕青等多久，第二天就钻回娃娃身体里，坐在床边晃着腿，冲刚醒来的燕青眨眼睛，“以后就没有鬼体也没有神躯了，只能当个这么大的娃娃，你不会嫌弃我吧？”

燕青：“！！！”

他脸颊贴着小人的身子，鼻头一酸，眼睫就湿了。

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没有去过传说中的仙界，哪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墨尘一走，他就做好了要等个几十年的心理准备，他甚至想好死了之后变成鬼也不去投胎，就在他们初见的小卧室里坐着等，等到天荒地老，魂魄逸散。

凉软的小手在玩他的睫毛。

燕青有点痒，泪意消散，眼尾笑出褶子，“墨墨这么快就回来啦？”

墨尘调侃，“不快点回来，某个人天天睡不着觉、偷偷抹眼泪谁去哄？”

“没有偷偷抹眼泪，就、就是今晚睡不着。”

“那现在接着睡。”墨尘伸手比划一下，“黑眼圈都要比我巴掌大了。”

“嘿嘿好。”

燕青规规矩矩躺下，漂亮小人蜷在男人颈窝，贴着男人热腾腾的脸颊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