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时半会儿断不了。
可他性取向有问题,从始至终只把她当亲人,韩珍不能接受。
尽管夫妻走到最后,爱情都成亲情,她试图劝服自己,无非是提早过上中年婚姻生活。
只是这说辞,没哄得住心,周斯启不是婚后弯的,他是骗婚,从一开始就没走心,全是利用。
一腔深情喂了狗,韩珍恨意高涨。
“你不敢!”周斯启斩钉截铁,“这两年你妈牌桌上输的钱,总计七十来万,都是我平的账,你一个没名气的小主持,每月几千块工资,还得起吗。”
她贴着柱子,呼吸起伏剧烈,“谁欠的,你找谁还。”
周斯启推她一把,“韩珍,非要闹到这种地步不可吗,周太太的光环难道没给你带来过好处?”
…
两人争执得不算激烈,声音忽高忽低,能传过来几句。
季庭宗摸出根烟,面无表情,背风点火。
顾彦平早牛皮糖似的凑上来,一直介绍着胡蝶的好。
法学系副教授,留过洋,政审清白,长得温婉大气,也不娇生惯养,妥妥贤内助。
最主要的是,胡蝶对他有意思。
季庭宗脾气一直不太好,早年在部队服役,一堆刺儿头兵认他做老大,偏偏他从小耳濡目染,文采跟书法俱佳,得领导赏识,一路提干。
官场哪个角落都不是净土,他锋芒毕露,也险些吃过大亏,后被书记提调省办公厅,机关单位磋磨久了,也知进退,懂收敛了。
“你刚说什么。”
顾彦平略微错愕,合着他一句没听,“我让你找个像胡蝶一样的好女人!”
“胡老师太优秀,找像她的不容易,我不为难自己。”
说半天,他压根不接茬,顾彦平彻底哑火了,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韩珍还在跟周斯启拉拉扯扯。
顾彦平似乎懂了点什么,暗惊,“这该不会就是你遇到的那只野猫?”
0009 衣冠
季庭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两人职务不同,公安扎在民众一二线,顾彦平缉毒警出身,在边境一处老毒巢曾卧底十年,荣立两次二等功。
命差点撂在前线,他眼力惊人,脑子里更没多少弯弯绕绕,直言不讳,“那可不是只野猫,是有主儿的家猫,官员艳闻里最忌讳二男争一女,你犯错误了?”
季庭宗侧目,“审我?”
顾彦平嘿嘿笑,“准你猜别人心术不正,就不能猜是你见色起意。”
他敛神正色,“没那回事。”
韩珍做上镜主持人,平时注重形象,健身节食早睡,模样比实际年纪看着更显小。
顶多二十出头,他确实应该把持住,不该碰,容易招惹是非,可他碰之前,不知情她已婚。
季庭宗官运与许多同僚比起来,已是一路亨通,坐火箭都赶不上的程度。
省里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之一,入了常委,享副部级待遇。
顾彦平这位公安厅长,豁出半条命,也是在四十出头与他同级别。
一把手声色俱厉敲打他,务必爱惜自己的政治羽毛。
他得灭欲,灭人欲。
练就一副威慑禁止的皮囊。
却在园中,被一朵乍现娇媚的红梅花,勾引得暴露了男人的底色。
“没犯错误就好,现在跟我进去,多见见胡蝶,再熬下去,退了休,季秘书长干脆进庙里做高僧。”
顾彦平说一不二,拉他进正厅。
酒其实也醒得差不多,早有同僚出来寻两人,季庭宗该回席上,没推诿。
主厅锵锵戏声传到韩珍耳朵里,她跟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