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了包上楼。
凌晨一两点,车灯一闪而过映亮窗户,奥迪熄了火,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 。
门锁转动开,季庭宗推门走入,保姆赶忙接过外套,“先生回来了。”
他不咸不淡嗯了声,衬衣依旧整洁笔挺,只是倦容明显,闭目坐在沙发,揉捏着眉心。
上楼前,保姆才敢打扰他,交出一样东西,“季先生,我从韩小姐包里翻出来这个…”
季庭宗驻足,面色有些不悦,“你翻她东西做什么?”
保姆吓得心跳骤停,连忙解释,“您误会了,是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包…韩小姐她,她怀孕了。”
扯开领带的手一顿,季庭宗视线垂落至保姆递来的报告单。
他脸上一贯是平静自若的表情,仿佛得与失,喜与怒,通通被埋进深渊,释放出的一星半点也从容。
却在这一刻被打得稀碎,骤然掀动起波澜。
韩珍缩在被子里,一直辗转反侧,听到楼下响起动静时,已经醒了,在一片黑暗中,依靠朦胧的月色,辨别出男人越来越近的伟岸轮廓。
直至季庭宗走到床头,她飞速闭上眼。
“装什么。”男人低沉的喉音里听不出情绪,韩珍睫毛不由自主颤了颤。
鹅绒被掀开一半,灼热掌心摸索她睡衣下平坦光滑的小腹,腰线柔和纤细,烫得她直哆嗦,要再往下游走,韩珍慌忙摁住。
季庭宗语气阴侧侧,“我摸不得?”
“太烫了。”她声音有些抖。
静默好长一阵,他抬手摁开床头的照明灯,骤然亮起的光刺入韩珍眼底,酸痛让她立刻闭上眼,随即听到季庭宗低沉沙哑的嗓音问,“怀孕了,是吗。”
她不出声,往被子深处钻,季庭宗扳住她下巴,迫使她面对自己。
“你捏疼我了。”
季庭宗没使多大劲儿,掌控着力度,“孩子生下来,我养。”
韩珍直勾勾看着他,“你能光明正大养吗?”
也养
男人深沉皱眉,韩珍从他掌心挣脱,背过身,“你现在在任,也并不急需一个家庭,孩子生下来,不会妨碍到你以后吗?”
“不用顾虑这些。”开了空调,季庭宗大约还是觉得热,松开衬衣三粒纽扣,“只要你想生,就生。”
“不顾虑现实也存在。”
恋爱,结婚,对他来说,始终两码事。
他这样的家世,地位,能一心一意谈一段,已经不容易。
季庭宗目光晦涩难测,“你想怎样。”
“打掉。”
“韩珍,我不同意。”
连名带姓,男人语气阴鸷,有压迫感,她手指在被子底下紧蜷,“已经预约了明天手术。”
“你早决定了不要,对吗。”胸腔剧烈膨胀一瞬,又平息,季庭宗从未如此严肃,冷峻,“瞒着我,自作主张?”
韩珍一动不动,像是定格住,呼吸变得急促。
怀孕对她来说,也很出乎意料。
大多时候,她温温软软如一摊水,出现感情的不合时宜,又清醒,冰冷利刃般不留情的斩断一切。
“我困了。”
她扎进被子里,季庭宗一把拽开,“你说清楚。”
“说清楚了。”韩珍夺回,盖住头顶死死攥住,“不生。”
他恼了,下颌线紧绷,又生生压下脾气,“小珍,我想留下。”
“你家里人呢?”她露出脑袋,看着他,情绪激动,“能保证他被认可吗?不认可,他只能永不见天日。”
“家世是我的底牌。”男人克制情绪里翻涌出的躁郁,与她四目相对,“财富可以靠承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