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逐客的意思,点到为止,一如既往的疏离,是想劝退她。
胡蝶一言不发,心里有不甘。
北京饭店曾用来款待外国元首和国际外宾团,装潢复古豪气,墙布,地毯是配套菱格花色,季庭宗坐在小客厅沙发。
旁边一盏落地灯亮着,光影微醺,勾勒他骨骼和轮廓,与生俱来的男人味,二十岁时,颇显意气风发,三十岁,四十岁,这样的气韵,也不显得沧桑。
胡蝶一度觉得,他是他们这一批大院子弟里,变化最大,沉淀最深的。
她回想起那通电话里的女声,鼻音很浓,明显没睡醒。
凌晨四五点,能错接他的手机,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无间了。
季庭宗对她一贯克制把持着得体的分寸,胡蝶想象不出,他不在孑然一身,陷入情关的泥沼,沉沦在原始的欲望里时,会是怎样一番动人心魄的景象。
她攥紧手指,喉咙里像扎了无数根毛刺,“你跟那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庭宗与她对视,似在分辨她的意图,半晌才答复,“二月份。”
胡蝶心脏绞了绞,“是哪家千金?”
男人起身,避而不答,“时间太晚,我让司机送你回医院。”
“庭宗,这么多年你心知肚明,为何从来不给我机会。”她不死心,情绪异常敏感,“你始终讲分寸,从未真正了解我,对我的定义是不是也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