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被夹得头皮发麻,喉咙里爆发一声闷吼,圈住她娇软身躯的手臂,结实肌肉由于蓄满力量而贲张,青筋脉络狰狞粗大,浮于皮肤。

白精汩汩喷射在她小腹,喷了几十秒,韩珍脱力扎进他怀里,季庭宗用浴巾裹住她,“小珍,我送你回去。”

黄桥不在,车由他自己开。

韩珍内衣裤湿得没法穿,毛衣裙里空荡荡,季庭宗车技平稳,不激进,她尚能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

前夫周斯启那一票二代,常去佘山盘山公路飙车,轿车自改跑车,濒临限速下还要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热衷速度与激情。

市区里也不知收敛,扣分,罚单,靠票子摆平,以至于韩珍每每坐他的车,悬着心吊着胆。

车泊停在路口,情欲冷却后,季庭宗脸孔渗着严肃感,无意识的职业面具,他撕开新烟的胶纸,“小珍,你饿吗。”

韩珍注视他,声音有些哑,“你还没吃饭?”

他往窗外呼出一缕烟,手也搭窗沿边,风把烟气往外散,不熏着她,“没有。”

“挑食吗,这附近只有面馆。”

她也才刚搬来没多久,玉兰台里有食堂,三餐方便,从没吃过附近的餐馆。

韩珍领他走进一家欢欢面馆,堂食瞧着干净整洁。

虞山市濒海,海鲜面最为普遍。

季庭宗对吃食要求不高,误打误撞,偏爱面食,他曾任吉东市市委书记,两年任期,下基层察民情,造声势,与乡县村民同吃同宿,审时度势,一点儿不摆官架子。

他不嫌馆子窄小喧闹,韩珍也没话,择的位置靠里,她叠了餐纸,抹了两下桌。

两人相对而坐,面端上来,韩珍目光锁在挂壁的一列外售的饮料酒类上,良久不移开。

季庭宗察觉,“你想喝什么。”

她回神,捧起碗,馆子不欺客,海大一个碗,能掩住她整张素净的脸,“面汤。”

他笑意明显,“想喝就拿。”

笃定她有想要的,韩珍反倒不好遮掩了,让老板取了一瓶沙洲优黄。

季庭宗看了一眼,“你喝酒?”

韩珍没打算启开瓶子,“我父亲爱喝,他不在以后,遇到我会想买一瓶。”

优黄酒在南方苏州一带,很常见,江州省地处北边,挺难遇。

对韩珍有特殊意义,她童年和和美美,母亲性格温柔体贴,父亲谦和有礼。

每逢周末,屋里飘着酒香,锅里咕咕煮着鱼头豆腐,生活琐碎,满溢温情。

0035 你不老

韩珍情绪不对劲,尽管努力克制着,生离死别是扎根于心口,永无宁日的创伤。

季庭宗注视她,像是洞察她的五脏六腑,“什么时候的事。”

“高中去世的。”

她闷头喝汤,不再多说一句。

店门口呼啸而过两辆警车,鸣笛响彻整条街。

邻桌一人,抽十块一包的白将军,喷出的二手烟呛鼻,“整治搞了大半年,治安怎么还这样,这是哪家又被劫了?”

朋友搭腔,“比那歇虎,附近开了座娱乐城,醉鬼混球多,专挑夜归的单身女人下手,前阵子不还失踪了俩,巡逻车都增了一倍。”

那人惊讶,“真的假的…”

谈话声传到这边,季庭宗放下木筷,看韩珍吹热面汤,脸颊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粉红,像颗剥了壳的嫩荔枝。

在红河谷,池里窗前,全程是他在卖力气,这姑娘胃口竟比他还好。

“房子找了吗。”

话无端端冒出,韩珍抬眸,“我才搬来,不到两周,这房是加了双倍中介费才留给我的,不打算找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