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望了她一眼,灼灼的,没走几步,就被从一间大包里出来的人拦下,那人也似喝了酒,热情过头,手舞足蹈邀请他进去。

季庭宗没拒绝。

韩珍步履匆匆,好在她在馆子里算生面孔,进了后台,先换上自己的衣服。

前胸留着两处殷红的嘬痕,他啃的,颜姐风月婚姻走过好几遭的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名堂。

韩珍遮盖严实,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解释。

0023 醒酒茶(500珠+)

颜姐着急忙慌进后台,把擒着的红酒瓶撂桌上,“珍珍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小时。”

韩珍编好措辞,“刚才撞翻了酒,去休息室清洗了。”

唯二楼有休息室,且不对外开放,非得达官显贵到一定程度,才有资格。

她不知情。

颜姐此刻气头上,火气重没留意,也不是针对她,从包里翻出一张白卡,“欠你一顿饭,开业才几小时,就有人喝进医院,我得去盯着,事情闹大了不吉利,云海楼贵宾卡你拿着,有空带伯母去,记我账上。”

她又想推脱,给得实在太多了,颜姐不留机会,“我跑江湖的,性子直,你要想撅我两次面儿,以后朋友没得做。”

韩珍攥着卡,话堵嗓眼里。

颜姐拍拍她伶瘦肩膀,风风火火没逗留。

韩珍走出风月伶人馆,救护车恰巧呼啸而过,刺破夜里障气似的深蓝浓雾。

路边一辆奥迪A6掩在暮色下,冲她打了两下双闪,韩珍笃定是季庭宗。

回想他身躯的滚烫勃发,像才炙烤出炉的钢板,从里至外燃烧过她,腿心就止不住发软。

中央八项规定下来后,场面上摆不了名贵奢酒,商人心思精细,酒上桌前全拆了包装,盛透明玻璃酒器里。

季庭宗闷下第一口,就察觉这酒劲儿灼人肺腑。

他抽烟凶,成日堆在文山会海,跟随领导四处拜访,披星戴月,只为提精神,并不嗜酒,只给身体造一种孽。

没几杯,就推诿头疼,躲休息室里。

省道分别,韩珍说有缘再见,似锚似钉,真将两人嵌住了,嵌得互入身髓。

司机还是黄桥,对韩珍记忆犹新,领导的车,不论公家的,私人的,极少有女人坐过。

她钻进来时,涌进一缕玫瑰木混蜜桃的香气。

季庭宗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

“地址。”

韩珍端坐,“金翠湖街。”

她新租的房,在虞山老城区,城建整治后,街道设施幡然一新,距离电视台也不远,总体性价比高。

黄桥定了导航,显示从南郊到金翠湖街区,近四十分钟。

晚高峰余况尚在,道路不算通畅。

他本地人,熟门熟路,果断上内环高速,在省军区部队营区门口下道。

“首长,从部队北门借道西门能缩短五分钟车程,您时间紧吗。”

季庭宗后视镜瞥他一眼,说不紧。

刚调转车头,一辆挂红头牌,阅兵车改良版红旗轿车从侧边滑过,两车后座挨近时,不约而同都泊停了。

季庭宗摁下车窗,微笑颔首,“林政委,这么晚,公干?”

那人欠了欠身,不苟言笑,露出一截笔挺军装以及肩章黄绿一角,“部队有演习任务。”

韩珍怕被发现,影响不好,往车内阴影处藏了藏。

对话点到为止,抵达金翠湖街区时,已近十一点,韩珍刚推开车门。

季庭宗开口,“家里有醒酒茶吗。”

她一愣,回味过来,“包里有醒酒药。”

“只想喝茶,有吗。”似乎在问询,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