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说好,两人四目相对一瞬,男人深邃眼底卷起细小涡旋。
他没走远,三五步,打了通电话,寥寥几句就收了线。
没过多久,市纪委来人要把老雷带走,他起先死活不乐意,说才逃出虎口,不想再被关。
韩珍劝,“老雷,只有尽快调查清楚,你妹妹才能得救不是吗。”
一提到小妹,他立刻哑火了,捂着脸痛哭流涕。
为首一男子招呼带走老雷后,又折返,“这位小姐,你也需要一道配合调查。”
韩珍说,“我是刚知情。”
“那也要等调查之后…”
季庭宗正掏烟盒,打断他,“这事跟她没关系。”
男子欲言又止,季庭宗睨他一眼,这一眼,压人得很,他话当即全咽回肚子,追上同僚走了。
韩珍正准备开口道谢,火机啪地一声擦燃,他问,“去看展了吗。”
文化之夜也聚集了许多峰会,珠宝,字画展览,韩珍摇头说没有,她哪里来得及。
明面上被选来做助理,出入这类高端交流会,实际上就是忍气吞声,拉广告商的。
兵来不能将挡,水来不许土掩。
季庭宗看一眼腕表,目光落上她颊边那粒红痣,两人距离隔得近,能闻到她身上有股似有似无,水淋淋的蜜桃味。
“陪我去一趟。”
韩珍琢磨不透他意图,恍惚得很,“领导不忙吗?刚才看你很匆忙。”
“逛不了多久,十分钟。”
他习惯性拨开袖口,又要看表,韩珍笑了声,“应该的,你帮了老雷这么大的忙,作为感谢,我也得陪。”
她做主持的,特别怕冷场,进展厅一路都在聊老雷,季庭宗不动声色,他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
表面判断不出他喜不喜欢,感不感兴趣,这是一贯的常态,为了避免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巴结的人,猜不中他嗜好,也就不能对症下药,投他所好。
韩珍带着鼻音,音调糯呼呼的,说什么都让人听得进去,“县里还没改革的时候,老雷不仅跋山涉水,治病救人,对哪一家都有求必应,就是乡里村里谁家拜托他去煽猪,他也煽,手起刀落,一点血都不流…”
季庭宗轻笑了声,“你见过?”
韩珍疑惑,停下脚步,“见过什么?”
“煽猪。”男人似笑非笑。
“没有,村民讲的。”她耳尖儿烧得微红。
0018 误会
展厅办得很有格调,无灯光点缀,场景装饰,主打回归艺术本真。
气氛静谧,韩珍适时收声,身上这款成套高定,专柜售卖时,没她的码,小了一号。
她163,臀翘胸鼓,m码硬塞进s号,衣料箍得紧绷,被高浓度暖气,热香轮番烘着,有些汗流浃背。
连气也喘,两人有身高差距,季庭宗浑然未觉,“你来文化之夜做什么。”
刻意压低的男声,像大提琴波扫过耳侧,韩珍提口气,“应酬,台里有广告商撤资,需要招商填缺,台长让我作陪惠林酒庄李老板。”
季庭宗深拧眉头,“作陪?”
她自觉用词十分恰当,有自嘲意味,“可不就是作陪嘛。”
“你已婚,男人不介意?”
季庭宗出席过的应酬场合不少,他不是在女人堆里混天混地那类。
情欲风月,这根弦,他拧得很紧,不碰,却也见过许多。
任何钱权汇聚之地,皆都脏得没眼看,乱得没下限。
他信人的复杂,更信人性的恶丑贪。
怀疑过韩珍的动机,也瞧得出她眼里的单纯,心思浅,不锋利,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