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宗端坐在奥迪后座,他喝酒了,具体多少,韩珍不知道,去拉驾驶座门。

他硬邦邦吐出三个字,“我开车。”

“喝酒不能开车,你醉糊涂了吗。”

“是不清醒。”男人面冷,语气也冷,“跟你一样,大庭广众解男人衣服,想找刺激。”

“我没有!”

颜丽欣后半程酒力不支了,他出来找韩珍,正巧撞见她跟何昭互动,有来有往的。

两人乍看,一俊,一美。

“他不希望我烫伤,我也不希望他受伤…”怕他误会,韩珍坐进后座解释,“庭宗,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神色一如往常,眼神却促狭,“我脱其他女人衣服,你吃不吃醋?”

韩珍咬唇,这问题真在她心里滚过一遭,比苍蝇卡喉咙里还膈应,她扑进他怀里,“吃,但你这么英明神武,张弛有度,不会做这么不合时宜的事。”

“好像清醒一些了。”季庭宗含着笑,“继续。”

车窗敞开一条小缝,最近虞山雨多,风里有草木的腥润。

天黑透了,往来行人也少。

韩珍凑上去,毫无章法吻着他下颌青浅的胡茬和脖颈,不满足,又去寻他的嘴唇。

季庭宗侧开头,她火速掰正他的脸,“你别躲…”

看着她黏糊糊又清澈的眼神,他果真没动作了。

先是自然贴面轻吻,继而唇来舌往,湿吻渐浓渐深,他下意识扣住她腰,身体紧贴得不留一丝缝隙。

男人啃吮榨取她唇瓣的甜润,要将人吞噬入腹似的,韩珍逐渐沦陷入巨大颠簸的动荡里,无法招架,伏在他胸膛,软绵绵问,“现在清醒了吗…”

皮带扣弹开,一声轻响,季庭宗含糊回应,“有点效果,你再往下亲试试。”

97

车窗升起,又徐徐降下,夜风裹卷消散后座靡丽腥甜的味道。

季庭宗抽出纸巾擦拭完,也帮韩珍整理衣服。

她腮帮子酸,手也酸,前胸的扣子被拽断了两颗,露出的白软皮肉,遍布艳丽嘬痕。

额头覆着薄汗,碎发凝成几个俏皮的弯儿,像在膏脂里被侵泡过,十分娇软,温驯。

季庭宗很受用她这模样,抑制不住一下下吻她脸颊。

嘴里太腥太黏,韩珍手背封住,眼里沤着水汽,“我下去开车,别挨我。”

欲望释放出,已经由炙转凉了。

可他不松口也不松手,湿濡的唇仍旧缠绵流连,“你怎样我都喜欢。”

韩珍瓮声瓮气笑了声,直接推开他,捞了瓶矿泉水去路边漱口。

再坐上驾驶座,季庭宗已望之俨然,打着电话,吩咐机关秘书,“现在答应不管用,文件送去之前,我再把把关,毕竟是常委会上敲定的,马虎不得。”

对面应承,“好的,好的。”

通话持续了半程,才挂断,韩珍目视前方路况,“我们台前主任调到县里去了,是你安排的?”

并没立刻等到回答。

季庭宗皱了下眉,显然这事对他来说,极其微渺,根本不到搁心上的地步,“也许是。”

韩珍瞟眼后视镜,男人面孔掩进黑暗里,表情瞧不着真切,“去见季伯父,我需要准备什么?”

“不用准备。”

尽管上次深夜奔赴机场,她坐在车内,匆匆见过季甘棠一面,韩珍仍感觉这位老先生,并不好相处。

“没有长辈不爱看小辈表孝心,我总要捎点什么,贵重的…送不起,强调心意的能送。”

“挺懂规矩。”季庭宗倾身靠近,捏她耳垂,“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当是你送的。”

他实则比她更能洞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