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安深呼吸一口气,先去了一旁的书房。

容央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再回来,福慧已经带着丫鬟们点好蜡烛,收拾床铺了。

大概以为刚才他们在床上做了什么,福慧还特地端了补品上来,“少奶奶辛苦,补补身子。”

容央可不想解释自己还没吃到陆霁安那两块肉呢。

“夫君呢?”

“爷在书房。”

“那我去叫他用晚膳吧。”

容央提裙起来,走到书房的时候,只一个惊蛰在那守着。

“夫君呢?”

“回少夫人的话,侯爷今日回府,传了爷过去问话。”

“那我在这等他回来。”

惊蛰阻拦,“里头有朝廷公文,少夫人且回去等吧。”

容央也不走,“哎,我跟你打听个事。”

惊蛰上次吃了她的亏,不敢看她。

容央啧了一声,“你看你,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跟你哪有信任。

惊蛰假装看风景。

容央朝他跟前走了两步,“嗐,你看你,防备心也忒重了。”

“我这回问得可不是你家公子。”

惊蛰不为所动,信你才有鬼。

“我真不是问他,我跟你打听个人,柳如雪你知道不?”

惊蛰低眸,“打听她做什么?”

容央见他终于肯说话,“我这不是在宴席上,见她才华斐然,心向往之么,想打听打听柳姑娘的生平,怎会如此才高八斗呢,大家都是女人,我嫉妒羡慕行不行?”

“再说了,夫君也老是耳提面命,让我跟她学呢。”

惊蛰不疑有他,“柳姑娘父亲如今乃是太子太傅,自小便熟读诗书,还是几位公主的伴读,连太后她老人家也对她多有褒奖,堪称京城女子典范。”

“这外面都知道啊,有没有外面不知道的?”

惊蛰想了想,“柳姑娘经常往来结交有学之士,只要有才华,无论身份贵贱,都可与其相交,她每两个月会办一次诗会,能进去便是荣光,京城各家子弟都以进入柳姑娘的诗会为荣。”

“那夫君进去没?”

惊蛰正色道:“我们郎君哪有这等闲工夫跑去吟诗作对,无非就是一些闲人去。”

容央恍然,“那她如今多大了?”

“约莫十九了。”

京城贵女留到十八,已经是家中很舍不得了,要么就是难嫁。

可留到19还没出嫁得可不多。

“这是为什么?”

惊蛰摇摇头,“此前订了一桩亲事,本该今年出嫁,但又罢休了,估计还没找到下一家合适的人选。。”

容央一琢磨,“难不成是我们家?”

惊蛰缄默。

容央了然,啧,那必然是说给陆霁安的吧?

结果那会柳如雪不肯,只能害她这个怨种进门了。

也是,好歹人家是太傅之女,让她喝什么催乳药,她怎肯让人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养的手脚无力,困在后院呢。

容央看着廊下的那只鸟,觉得自己跟这只鸟也没什么两样了。

每天给点吃的,但凡让她能出去交际,逛逛街,她也不至于这么无聊啊。

什么作画绣花,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她能出去交际呢。

“你们郎君平时出去衙门都做点什么啊?”

惊蛰闭嘴不言。

容央还在不知死活,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她立刻换上一副笑容,谄媚笑道:“哎呀,我说刚才怎么感觉有一股祥瑞之气,原来一回来,我的亲亲夫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