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现在寻思着,如果自己不会骑马,倒也无妨,只是还需要路引。

李嫂子说了,路引这东西,找人代办,给点钱也无妨,那些坐船的人并不管这个。

容央也不敢叫她看出来,点点头心里有了成算。

因为近日来容央说的话很多,见过的人也多。

所以陆霁安也并没有在意她跟这群女人聊了什么。

等晚上她又缠着想学骑马,想在附近看看,往更远点的地方走才蹙眉道:“如今是带你出来颐养性情的,你差不多就行了,还想日日出去玩不成?”

“何况外头地界又远,回来万一半夜了,岂不是又要惊动人。”

容央觉得陆霁安这人真是个大木头。

“所以人家才想学骑马嘛,夫君你就教教我。”

“教教我教教我。”容央死皮赖脸非要凑他跟前求他,裴知聿进来的时候,哎呦了两声,用袖子挡着脸退出去了。

“抱歉抱歉。”

陆霁安脸一黑,一把把容央揪了下来。

“非要学?”

“嗯!”

“那你别喊苦。”

“我才不。”

“行。”陆霁安往门口一指,“去扎个马步。”

容央一愣,“为什么啊?为什么又扎马步?你是不是刁难我!”

“最近脾气上涨啊?我是你师傅你问我为什么?下盘不稳怎么骑马?”

容央扁扁嘴,“那我什么时候能摸马,你就带我上去转转不行么。”

陆霁安闭目养神,“上去骑一圈你就消停了?”

“我保证!”容央还打算继续撒娇,陆霁安沉气,“明儿让绝影教你。”

容央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去厨房炒了两盘菜过去,犒劳犒劳陆大人。

楚眠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毕竟如今走到哪,都是讨论陆霁安跟容央的。

新夫人好,新夫人才识渊博,对下人宽和。

这些话她听了成千上万遍,如今成了蚀骨毒药,堵得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浑身难受。

容央容央,一个个都是容央。

自己平日里给她们看病,照顾她们都忘光了。

笑话她是老姑娘,攀高枝,心高气傲,笑话她嫁不了人,一个个舔着那容央的臭脚。

是,把她贬低,偏生那容央是好的,她都是坏的。

楚眠只要一想到只要一出去,那些人背地里等她走了,是怎么样的笑话她。

就感觉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

她一直以为,陆霁安不让她入府,是打算让她在这别苑里做主人。

所有人都是那么以为的。

她到处搞好关系,人人称颂,来给她提亲的人也不少。

可跟陆霁安相比,那些乡野的凡夫俗子又算什么?

年少时见过如此惊艳的人,往后余生,又如何肯将就?

楚眠如今只觉得前途渺茫。

明知道陆霁安明里暗里,都摆明了不要她了。

苍茫天地,何处是她容身之所。

若是不能嫁给陆霁安,那她宁可终身不嫁。

偏偏又听说了容央闹着要学骑马,闹得别苑里尽人皆知。

这样的女人,也配为主母?

陆大哥已经如此辛苦,她竟然不知道体恤体谅,只知道作妖。

真不知道除了一张脸,能说会道,她还会什么。

也从没听说过京城哪家高官闺女姓容的。

楚眠盯着前面前面传来欢声笑语,忍不住要去看看。

她倒是想知道,容央这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容央正期待自己的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