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夏倾月叫他,迎了?上去。
“嗯?”江辞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进了?夏倾月家里,应该要回?对面,“走错了?,有点感冒……”
夏倾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略烫,关切地问:“有没有量体温,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发烧?江辞没感觉出来。
测了?体温,三十七度七,不是很高。
夏倾月找到?存放各类药品的药箱,翻了?翻才?看到?退烧的药,仔细对照服用说?明,她递给江辞:“这?个吃两片,温水在这?。”
吃过药,不知?道江辞是故意,还是真的没力气,他身子一倾倒在了?她的身侧。须臾,他又偏了?身,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干嘛?”夏倾月更疑惑了?,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她,到?底在想什么。
“夏倾月。”江辞的手落在她的尾发上,尾发有些长了?,堪堪盖住她的肩膀。又换了?个称呼,叫她:“姐姐。”
她看不透他要说?什么,“……嗯?”
帮她挽头发,江辞已经?很熟练了?。
许是他发了?烧,不忍让她觉得,他的指尖温度比火息还盛,还炽烈。
话音却是慢的,字字微顿,带了?些恳求的意味:“留长发吧,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
微喘
齐肩短发, 夏倾月留了将近十年。
从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一直到二十六岁。
十七岁的那场意外伤到了她的右臂, 也?让她留下了轻微后遗症, 右胳膊不?能提过重的物品、要避免磕碰。
回想起?那段过往,夏倾月的情绪称得上糟糕。记得, 好像是?高一, 她终于找到自?己所喜欢的事情服装设计, 可又因为意外右臂重度骨折。她太害怕了, 害怕伤势不?能痊愈, 害怕从此?再也无法执起画笔完成自己的梦想,潜伏在心底的恐慌使得她静不?下来心,看到任何事物都焦躁, 自?己留有十余年及腰的长发,一刃之间,长发变成了短发。
如果提前知晓赴临那场意外必然受伤,她还是?会去。
她要?保护他,尽管保护微渺,根本不?堪一击。
“我知道,我是?自?私的。”顺着帮夏倾月挽头发的动作,江辞的指尖微然拂过她的耳骨,“因为我,你剪掉了多年的长发,可不?可以再因为我……选择再留长发呢?”
空气极度安静,安静到, 能听闻微风掠过合窗的声音,簌簌似弦。
还有, 她和?他心跳的声音。
说真的,她的短发在一天天衍长,刚及肩膀,夏倾月又不?适应了,本来今天的打算就是?去理发店再次剪掉长发,依然保持短发,不?想,却忘记了这?件事。
而现在,她听到他说想让自?己留长发,原本无论?如何也?要?去剪短发的决心,突然间犹豫了。
夏倾月不?自?觉地弯了弯指节,那枚银戒单独收拢了浅白色的光,很细碎地闪。她先是?回答了她最开始留有短发的原因,不?是?因为江辞,而是?因为自?己:“阿辞,我留短发并不?全是?因为那场意外。留长发也?能度过手术后的疗愈期,是?我自?己太害怕了,当时?,我只想找个纾解负面情绪的方式。”
她的眼睛与他的视线相迎,认真说:“你不?要?自?责,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两人对视,似若能看出彼此?心中?在想什么。
她不?怪他,可是?,他愧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长发……”
夏倾月理解江辞说的这?句话的内里意思,她摸了摸自?己几近过了肩膀的头发,温吞说:“我短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