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雨空收起青竹萧,一手托起殷月城的后背,一手抄起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横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殷少侠,委屈你了。”

殷月城已看透了鄢雨空的为人,这家伙说话低声下气,姿态极为谦卑,实际上可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绝无半分心慈手软。

殷月城气得快要吐出血来,叫道:“你搂搂抱抱的干什么啊?快点儿把脏手拿开!”

慕流星亦是惊怒交加,喊道:“姓鄢的,你腿残废了,难道耳朵也聋了吗?我师哥叫你放开他!”说话间飞速戴上黄金指套,就要冲上来抢回师哥。

鄢雨空淡淡说道:“小兄弟,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的好。”

殷月城知道师弟打不过他,说道:“师弟,你还是快点儿走罢,你……你……”想说:“你快叫人来救我。”但转念一想,天下之大,有谁是他的同伴呢?

他愿意舍身相救白狐,又有谁愿意舍身救他?

殷月城不禁悲从中来,喊道:“笨蛋师弟,你本来就是给我捉住的俘虏,现在我大事不妙了,你还不抓紧机会赶紧逃跑?”

慕流星心想:“师哥,你杀了我的八个手下,又设计擒住我,着实欺人太甚。但咱们好歹是师兄弟,又……又有过肌肤之亲,现在你被人捉走了,我倘若脚底抹油逃之夭夭,那还算男人吗?大不了就是一死,咱们师兄弟死在一块儿便是。”

他性子粗豪,这些话只是在心里一转,不愿当众吐露,当下一声虎吼,猱身直上,双爪翻飞,使出毕生所学攻向鄢雨空!

鄢雨空见他豹爪凌厉,倒也不敢大意,把殷月城放在膝上,左手搂着他的腰,右手举起青竹萧应对。

他的武功远高于殷慕师兄弟,只不过此刻只能单手施展,怀里又抱了一个人,未免打了一点儿折扣。

饶是如此,砰砰乓乓拆了数十招之后,鄢雨空终于还是得胜,喊道:“着!”青竹萧凌空一点,把慕流星也点倒在地。

慕流星又悲又怒,喊道:“师哥!”

殷月城气得快疯了,眼睛一闭,说道:“谁是你师哥?我可没你这么笨的师弟!”

鄢雨空收起青竹萧,说道:“二位情深义重,在下打心底里佩服。”

殷月城叫道:“你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鄢雨空摇了摇头,说道:“殷少侠不必担心,我对令师弟并无加害之意。明天这个时候,令师弟的穴道就会自行解开。”低头冲慕流星说道:“届时你是自行离去,还是死缠到底,一切都由得你,在下不敢指手画脚。”

慕流星怒道:“你把我师哥抢去了,别以为能善罢甘休,我求明王大人来教训你!”

殷月城登时睁开眼睛,急道:“不要!”

鄢雨空微微一笑,嘴边显出浅浅的小梨涡,说道:“悉听尊便,在下奉陪。”向后面招了招手。

那小童立即从舟上奔下来,说道:“少爷,回去么?”

鄢雨空点了点头。

那小童拾起凤凰双剑挂在殷月城腰间,又伸手来推轮椅。但他人小腿短,轮椅上突然多了一个成年男子,推起来颇为吃力。

鄢雨空反手摁住那小童的胸口,一股雄浑内力输入其体内,那小童浑身发热,气力倍增,吭哧吭哧推着轮椅上了小舟。

此时风向刚好改变,小舟掉头转向来路,轻轻飘飘随波而去。

慕流星躺倒在草丛间,眼睁睁看着小舟消失在荷叶深处,又怎能阻挡?

芙蓉湖上荷叶如林,烟波浩渺,小舟渐渐驶入一团浓雾之中,四面八方望出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碧油油的荷叶如一只只手掌伸入小舟。

混混沌沌中,甚至不知小舟是在往前走还是往后走,浑似来到了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