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星则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走就走,我好想留下来么?”整顿衣衫,起身便走,但走出几步,心中迟疑,又回过身来,板着面孔说道:“我今夜得跟你宿在一起,我要是不看着你,还不知你会做出多少败坏门风的事来。”
殷月城说道:“得了罢!赶紧滚过来睡觉,明日还有得忙呢。”
慕流星撇了撇嘴,翻身上炕。
于是殷月城睡在中间,慕流星睡在左边,谢雯卿在右。
殷月城见慕流星英武年少,又见谢雯卿俊美温柔,心中大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红烛快要燃到尽头,室内渐渐暗了下来。
三人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都觉神闲意懒,白日里的焦虑之情散去了大半,但听窗外秋雨纷纷,芭蕉叶随风颤动,十分安详宁和……
忽然鄢雨空房间飘来一阵洞箫乐声,曲调不复先前的凄苦惆怅,而是万般的清丽婉转,妩媚风流,忽而轻灵奔跃,忽而柔靡旖旎,声声传入人耳,荡起万千情丝。
谢雯卿睁开眼睛,低声说道:“鄢少爷肯定是听见咱们的动静了。”
殷月城翻了个身,伸臂搂住他脖子,笑着说道:“我不识什么鄢少爷,你才是我的少爷。”
谢雯卿垂眸一笑,心头甜丝丝的。慕流星则撑着身体坐起来,说道:“那我呢?”
殷月城反手摸他脸颊,笑道:“你是妈的乖儿子。”
慕流星嘟囔道:“你就会拿我开玩笑。”双臂环住殷月城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躺了下来。
洞箫声中,三人沉沉而睡……翌日清晨,慕流星最先醒来,谢殷也相继起苏醒。
三人穿衣擦脸,只听得屋外脚步声响,一个蒙面仆人打开门板上的小洞,将早饭装在食盒递了进来。
殷月城忙冲出去,一把拉住那仆人的右手,叠声问道:“你家主人在哪里?他出去了么?是不是七天后才回来?他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关到天荒地老罢?”
那仆人不言不语,殷月城问得急了,那仆人举起左手比划了几个手势,口中啊啊叫唤,原来是个哑巴。
殷月城只得放开他,那仆人连忙放下食盒,匆匆去了。
谢雯卿安慰他道:“殷儿别急,以裴老先生那等大宗师的身份,既说好了七天之约,绝不会背誓爽约的。”
殷月城叹了口气,说道:“我倒盼着他爽约别来呢,他一来,我们就是个死。”
几个罗华武士取出早饭摆在桌上,众人围桌而坐,殷月城喊道:“臭腌鱼你还不出来?等着我们请你么?”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推开,鄢雨空摇着轮椅缓缓而出,眼神扫过三人面目,笑道:“诸位昨夜睡得可好啊?”
殷月城见他青纱薄衫,肌肤皓白如玉,眉眼朦胧如烟,不由得心道:“这人长得又美又弱,活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倘若他不是那么坏心眼,我待他好些又有何妨?”
谢雯卿说道:“鄢少爷见笑了,请来用饭罢。”
鄢雨空慢悠悠来到桌边,殷月城又大声喊道:“还有三位金枝玉叶的宫中贵人,是等着别人三叩九拜才肯出来么?”
又是吱呀一声,赵仁景搀着赵轩临缓步而出,百草老仙跟在后头唉声叹气,说道:“小美人,你就别再冷言冷语了,皇上本就病骨支离,昨天受了刺激,如今更是……唉……别提了……”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赵轩临脸色蜡黄,双眼中毫无光彩,整个人都倚在儿子怀中,每一步都摇摇欲坠似要跌倒,不禁都吃了一惊。又想他病成这副模样,还不老老实实卧床休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慕流星心里则直发愁,暗道:“倘若我们侥幸打败裴老怪,还得押送赵氏父子回罗华呢,他若是半路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