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星说道:“习武练气乃是武学正道,怎会是心思不轨了?”情急之下,满脸通红,汉话说得咬字不准,发音十分奇怪。

殷月城听得好笑,说道:“啊呦,你昨天好像豺狼虎豹,趴在我身上咬来咬去,难道也是习武练气的法门?你习的是哪门子武?肚饿吃奶神功?这门功夫人人生下来都会,用得着特意去练么?”

慕流星大窘,说道:“你、我……”心中着急,磕磕巴巴不能成话,改用罗华语说道:“师哥,你怎么就偏心外人?你若是不愿意给我……给我吃……你昨夜怎么不推开我?”

殷月城佯作无知,张开手放在耳朵边,说道:“你叽里咕噜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慕流星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两道目光如赤焰般射向谢雯卿,喝道:“师哥和我本来好好的,都是被你带上了邪路,今天就为九龙明王宰了你这淫狐!”气运丹田,呼的一爪抓向他面门!

谢雯卿身形一晃,瞬间消失不见,随即出现在慕流星身后,轻轻巧巧说道:“明王若要杀我,自己不会动手么?”

慕流星腾地翻身跃起,人尚在空中,呼呼两爪连抓谢雯卿顶门,当真如威风凛凛的雪山雄豹,威猛狠辣而不失迅捷。

谢雯卿神色如常,双手背在身后,足尖在地下轻轻两点,倏忽向后飘去,如风中落雪,又如水中飘花,浑身好似没有半分重量,无比轻盈灵动,叫人捉摸不透他的去向。

慕流星数爪连发,谢雯卿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尽数躲了过去。

这间石屋并不算宽敞,屋中又摆着桌椅床橱,可是谢雯卿在这等狭隘逼仄之处,仍是趋退自如,逍遥自在。

慕流星的真实武功与殷月城不相上下,若是当真和谢雯卿交手过招,鹿死谁手实不可知,可谢雯卿总是东躲西藏、若即若离,不肯和慕流星真正拆招,任慕流星双爪如何猛烈,他都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轻飘飘躲过。

慕流星在屋中来回绕了上百圈有余,愈益恼怒,一声怒喝,将木桌击成碎片,骂道:“是男子汉就堂堂正正一决胜负,一味闪躲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师哥瞧上你什么了?就是瞧上你这一份卑鄙怯懦么?”

谢雯卿立即顿住脚步,唰得一下抖开折扇,轻轻摇了两下,冷冷说道:“白狐今日就请教天光寺高徒的功夫。”

殷月城见他俩人真的恼了,连忙上前抱住慕流星的腰身,说道:“臭小子,你当师哥是死的么?不许再打了!”又对谢雯卿说道:“他从小就是这臭脾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亲自捶他几拳。”

谢雯卿缓缓收起折扇,侧过脸去,垂下眼睫,狭长眼眸中微有失落之色,心道:“你们同门师兄果然亲密无间,我可比不上了。”

慕流星则拼命挣扎,怒道:“你快放开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殷月城不但不放,反而双手双脚都攀在他的身上,笑嘻嘻说道:“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啊,你怎么真的生气了?你们两个又不认识,怎么刚一见面就打成这样?”

慕流星说道:“我在临仙谷中早就见过他一面了,那时就是他把你从明王身边抱了去。”回头瞪着殷月城,说道:“再说了,我和他闹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你笑什么笑?好得意么?”

殷月城笑得凤眼弯弯,说道:“你为了我什么?为了我争风吃醋吗?那我劝你省省力气罢。我殷月城最是怜贫惜弱,你若是胜过了狐狸精,我只会心疼他可怜可爱,才不会有好脸色给你;你若是输给了他,你自己面子又过不去,这笔账你好好算一算罢!”

他这句话颇有奇效,慕流星略一转念,气势馁了下来,恨恨看了一眼谢雯卿,说道:“瞧在师哥的面子上,我今日饶你一次,下次再敢放肆,我扒了你的狐狸皮。”

殷月城跳下身来,抬脚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