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城懒得理她,伸手抓了一块枣泥云片糕,说道:“狐狸,你肚子不饿么?坐下来吃一口。”

谢雯卿究竟是武林中人,对皇室宗族无甚敬畏之心,微微一笑,坐在殷月城的身边。

殷月城将云片糕喂到他嘴边,谢雯卿以口相就,舌尖舔过殷月城的指尖。

殷月城指尖发麻,咯咯轻笑。

谢雯卿又拿起筷子,夹了一条春卷给殷月城。

殷月城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

谢雯卿抬头笑眯眯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撞,情意无限缠绵。

那两名女官见他们竟敢正大光明分食太后的御膳,都惊得呆了。

皇太后看他二人举止亲密,旁若无人,心想:“难怪仁华说殷月城叛出天光寺,和明王闹得反目成仇,原来殷月城在中原另有相好。他这相好轻功着实不错,相貌又甚为俊秀,难道就是朝廷通缉已久的采花白狐谢……谢什么的?”

这时,外间太监尖声通报道:“禀告太后,寿王殿下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皇太后精神一振,说道:“仁华快进来。”

厅门打开,梁靖阳快步走进,满面忧色,说道:“太后万福金安!孩儿拟定今日进宫给太后和父皇请安,没想到太后亲自来到孩儿府中,真叫孩儿惶恐不安。孩儿本该立即前来谢罪,但叔公他不知去了哪儿,孩儿到处佳叩尔零衣柳叁捌巴易流进裙搜寻,耽搁了不少时间”

谢雯卿心下恍然:“百草老仙前些日子忙于医治殷儿,无暇应付太后传召。昨日殷儿总算醒来,太后定是得到消息,便一大清早亲自来到王府,要见一见老仙这个小叔子。但听小王爷的口气,老仙居然连夜逃走了。听说老仙沉迷求仙问道,以至于与亲族决裂,但叔嫂闹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奇了。”

梁靖阳走到近前,一眼就看到殷谢二人正喂食调情,桌上佳肴给殷月城乱抓乱拿,弄得是一片狼藉,不禁惊怒交集,喝道:“殷月城,你……你怎么在这儿?太后面前也这般放肆?”

殷月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看不惯我,那就把我的兵刃还给我,我拍拍屁股走人,不留在这儿碍你老人家的眼了。”

梁靖阳为着殷月城昨夜骤然离去,本就气闷不快,此刻更是快要给他气得晕过去,说道:“你、你……”

皇太后笑了笑,说道:“殷少侠稍安勿躁,且请你稍待片刻,我有件大事同你商议。你听了以后再走也不迟,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了。”

殷月城听她说得客气,撇了撇嘴,说道:“好罢。”

皇太后转头向梁靖阳问道:“你叔公呢?”

梁靖阳定了定神,说道:“叔公不知去了哪儿,孩儿昨日还瞧见了他,今日却到处找寻不到,想来是……是叔公害怕太后责怪,趁夜逃出了王府。孩儿无能,没能留住叔公。”

皇太后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自从先帝去了,我们这些老人死的死,散的散,过去的旧相识幽冥相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梁靖阳不敢接口,皇太后怔怔出了一会儿神,又问道:“那鄢家少爷呢?带他来见我。”

梁靖阳说道:“是。”转身出去传唤,片刻间回到大厅,身后已多了一人。

那人坐在轮椅中,身着淡色丝绸长衫,外面罩着一层碧绿纱衣,温润如玉,形貌俊秀,眼眸中烟雨朦胧,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似的,正是江南鄢家家主鄢雨空。

鄢雨空向太后抱了抱拳,温言说道:“在下腿脚不便,不能向太后跪拜行礼了。”

皇太后轻轻“唔”了一声,说道:“江湖中传言道:‘烟雨濛濛中,书剑动江南。”鄢氏名家子弟,果然不同凡响。”

殷月城暗骂道:“他妈的老太太见人下菜碟,他江南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