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偷同学的东西。
苏执聿自认他对方时恩已经足够费心思,他却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是胎带的劣根性,苏执聿冷漠地想,这样的人怎么听得懂教化,就算是真的可以,小时候都没教好,现在要从头开始需要浪费他多少时间和精力,难道要他苏执聿去苦口婆心感化一个常年跟随在风月场里混迹的程诗悦屁股后面沾染了一身坏习性的坏胚子吗,让他去感化一个赌棍吗。
跟方时恩这样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是白费口舌,浪费时间。
但是好在,方时恩是知道怕的。
苏执聿相信,只要他制定的条条框框足够明朗,惩罚足够严厉,方时恩就应该不会再犯,如果真的记性不好,可以屡次加深记忆。
就像悬挂在苏执聿书房的戒尺,他幼时自虐般反复回忆他被陈碧婉惩罚他时的屈辱,时日久了,记忆就不仅会进入脑子里,还会深入到骨血里。
苏执聿也确实从此以后没有再给过陈碧婉惩罚批评自己的机会。
如果方时恩记忆不好,也不愿意主动回忆,苏执聿也不介意帮助回忆。
苏执聿看着阳台外万家灯火缓缓明灭,后半夜后,亮起来的灯已经寥寥无几。
在阳台抽了三支烟,他才让自己今晚躁动的,充满怒意的心情平复下来。
吹了许久凉风,他从阳台出来。
苏执聿回到自己卧室前还是多走了两步,拧开了方时恩的门,看了一眼。
方时恩的房间里一片狼藉,那些捡回来的衣服,床单都在地上。
方时恩倒在床垫上睡着,只搭了两件皱皱巴巴的衣服在身上。
他平躺在那里,脑袋下面没有垫东西,枕头也还在地下,眼睛肿着,又密又长的睫毛被泪痕干在下眼睑,分成一缕一缕的。
两只手心红肿的手无法攥紧也无法张开一样,虚虚半蜷着手指,放在脑袋两侧,像是在对苏执聿投降。
第3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