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比如现在,他又成了十七岁的符旗,因为这个慢慢开始变化的肚子。

好像凌空的风筝突然被拽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在有限的天空里作着有限的飞行,而这一切的有限都因为自己对那根线的依赖。

所以他讨厌,讨厌又戒不掉,所以才更讨厌。凭什么徐祁舟能够说戒烟就戒烟?凭什么徐祁舟能让自己想念他?凭什么自己总是愿意待在徐祁舟设定的时间里?手机被符旗扔回茶几上,苹果摇了一下,还好没有砸下来。徐母是听到什么动静都要紧张他的。

他的成熟暂时还不包括管理情绪这一项,徐祁舟当然是希望他永远管理不好,这样才总能捉住他踢向自己的那只光脚把玩。

但是这里没有徐祁舟,只有徐祁舟的父母和孩子。这次徐祁舟出长差才将他送过来,徐父徐母原本对他就是无条件的补偿般的好,比起从前当邻居时的普通长辈,现在因为这样的关系,多出来的好倒好得有些生分。一切以他的肚子为中心,每天早上的早餐时刻总是老小三个盯着他吃完,徐母看他的脸色,徐迢看徐母的脸色。徐迢的小学快念完,对家里的事情已经有了清楚的认知,包括只在年节偶尔回来的徐祁舟和符旗。他期待他们回来,只因为爷爷奶奶会开心,其他毫无想法。

徐迢很像徐祁舟,样貌和性格。这就是常年不在一起生活后,符旗对徐迢的全部概念。

到现在为止,对符旗来说,这个房子里的人也还只是跟徐祁舟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他总以徐祁舟为参照系来作对人对事的判断。

徐祁舟带他去拜教茶道的师傅,徐祁舟帮他找上班的地方,徐祁舟参与他新认识朋友的聚餐,徐祁舟看着他和那些日本客人坐在茶桌的两边,徐祁舟在床上将他折起来,顶开来,射进去。

那个时候自己可能在叫他,叫他祁舟哥哥。

奇怪的是,十七岁的符旗向徐祁舟求饶时叫他老公,真的成了老公之后,二十七岁时求饶只叫他祁舟哥哥。时间不知是在颠倒着过,还是重复着过,反正总是只有他们俩个,怎么过都可以。

一直没变过的是哭,为了不戴套而哭,和情绪无关,单纯的生理反应和生理眼泪。像巴普洛夫的狗。他的二十七岁和十七岁只隔着那一层极薄的橡胶套子,只要摘了,徐祁舟就会将他变回为了尝一口性事甜头就给哥哥生宝宝的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