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每年作为家长要负责的最小的一件事。那时候她做什么都咬着牙,家事,工作,钱,弟弟,她将事情按从简到繁排了号,她喜欢从流汗最少的开始做。那时候符旗个子才和她一般高,抻纱的手臂软巴巴,看得她舍不得。那时候只叫他站在旁边跟自己说话,他说他鸡饲料般的学校琐事,她想着以后的过法。
符芝拎着门帘底边抖了抖,从白纱的细密网格里看符旗,擦好的行李箱立在床边,他坐在凳子上吃自己买回来的奶油方蛋糕,小客厅顶低低的,贴顶挂着的玻璃扁灯罩上带点彩,光线在色块里分成了一片一片,和餐后屋里还有米粒香的温空气一起包裹着符旗,在他脸颊上化成酡红,他吃得挺香,嘬奶油的声音像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