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颜色在空旷的裤管上压着他麦奶色的小腿,徐祁舟从脚到腰打量着他往起坐的那虚脱样,明明撑着垫子,手肘却没力气撑直,连垫子都像在欺负他。
明明高潮已经结束,阴道里的脏还是让符旗不知所措,他撑着垫子坐起来,却只想夹着腿一直这么坐着。他不懂被内射之后要怎么办,徐祁舟没教过他,他的条件反射不是把那些东西清理掉,而是千万不要流出来把内裤弄得更脏。
但一直坐着也不是回事,徐祁舟朝他伸过来手,他们得回家了。
徐祁舟等着他将手心放到自己手心,旗子的手比自己的小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什么都算不上的小事情往心里装,看着他脚先点地,小心翼翼地夹着腿站下来,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过也被徐祁舟装到心里。他拎起包,旗子跟在他后面,他锁上门,开了走廊的灯,又从原路往回走。他走得有点急,符旗偶尔勉强地往前赶两步,不自然地拉他的运动包,气吼吼地让他走慢点。
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些算不上什么的事情全都被徐祁舟往心里灌,灌得有点猛有点乱,心变成了盛化学试剂的容器,剧烈的翻腾着各种念头他们走到了空无一人的篮球馆当中,暗暮里的墨红像泄下来的藤蔓从高玻璃窗往篮球馆的地板上流,被他们踩出没有脚印的涟漪符旗拉着他包的肩带,跟着他走,徐祁舟却只想把他再带回那个黑黢黢的房间,按着他在垫子上啃,手从他穿着格外色情的篮球裤裤管下伸进去,摸他现在一定已经脏湿了的内裤,摸他紧紧夹着的肉屄。
他们从篮球馆出来,徐祁舟先去东门开摩托车来南门,符旗坐在南门旁的花池边上等他,两腿规矩地屈着,紧紧地并着。南门门卫室里的保安关着门,对着小窗口发呆,和符旗一样,往南门对面看。周日的学校门口没有摆摊的烧烤车,对面的店里空空亮着的白炽灯一直照到路面上,偶尔有几辆电瓶车过去,符旗看了看小灵通,整六点,姐姐周日晚上的课要上到九点半,到家得十点。他握着手机,环抱着肚子,看完南边又转头看着北边发呆。
北边广场上的格子地砖像平铺的绳梯,整齐地一格系住一格,让云层后面泄下来的暗红攀着它往花池深处逃,暮色变沉,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在红被黑追得逃无可逃时,徐祁舟朝他走了过来。
红躲在一团挤着一团的玫瑰枝叶底下,刺上像在流血,暮色从泥土底下往上吞噬,尘里酿了一天的春有点说不上的味道。
他们在地面绳梯的顶端,下面没有人,没有风,只有傍晚和玫瑰,在这之上是别人打着白炽灯的生活,红与黑到他们这里为止。徐祁舟在符旗面前蹲下来,吹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看他双眼在发呆的脸上眨了两下,有了表情。
“走?”
符旗托起下巴,点了点头却不起身,点头的时候有被这动作揉出来的假假双下巴,徐祁舟盯着那一小块又缩回他手掌之间的软肉,不自觉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