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他玩笑,问他是来看哪个男朋友的,他指指跟教练站在场边的虔园园,结结巴巴地解释一通,却又被调侃:“哦,是来看女朋友的!”

一排的女生们笑起来,符旗又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去找徐祁舟,结果头一偏就看到他站在一个不认识的双马尾女生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他的包。

坐在符旗旁边的女生注意到他的视线,也认识徐祁舟的这位发小,捂着嘴跟符旗说:“挺配吧,可惜这么漂亮倒追还没能得手...今天中午才和徐祁舟吃上第一顿饭,你是没看到人家在我们一大群人面前还一点不避讳的积极...”

符旗呵呵呵地笑着,做出一个发小听朋友八卦时最应该出现的反应,但徐祁舟拎着包从他们坐着的几个人前面走过去时,他真想把口袋里握着的手机砸这个人脸上。

他当没看见自己,还不跟自己说话,说有约了是去跟朋友撮合的漂亮女生吃饭。

换了篮球服的队员们回来,场上场下都热闹起来,球场上的哨声“吡”一下响起,符旗感觉自己被出局了。

训练期间旁边的女生们叫得起劲,光是“祁舟加油”他就在相隔不远的双马尾女生那里听了无数次。她叫一次,符旗就在心里那个贴着徐祁舟名字的小人上揍一拳。在他看来徐祁舟是占了他的便宜又眼馋女生,情侣做不成,那就用兄弟的方式算算账。他自己坐在那一声不吭地瞎想,看着训练结束后双马尾跑到场上去给徐祁舟送饮料。

我要不就趁现在跑过去给他一拳,符旗想了想又决定留点面子给徐祁舟。

在他自不量力地寻找揍徐祁舟的时机期间,教练先走了,有女朋友的几个人也撤退去二人世界,没对象的一批起着哄请虔园园和剩下的女生吃烤串喝啤酒去,符旗稳稳地坐在座位上,憋着气看双马尾还充满期待地说服徐祁舟和他们一起去。

“不了,我和旗子一会儿把球筐送去器械室就直接回家了,你们去吧,什么时候有机会球队再正式聚一下。”

符旗又在心里的小人上揍了一拳,双马尾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这个厚脸皮就指望自己给他跑腿了,不过刚好,只剩他们俩自己才好下手揍他。等着的男生们当然不希望徐祁舟去,少一个帅哥他们泡妞得手的几率才大一点,催着带着双马尾走了。虔园园和这群人熟得快又合得来,朝被她叫来的符旗摆摆手也乐呵着跟着走了。

人都走了,徐祁舟收拾着运动包,符旗与他隔着七八个空座位,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徐祁舟收拾好往球场上走,符旗也跟着站起来,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我要不就从背后给他一脚,符旗又开始想,步子的频率却小小的。

五点左右的阳光从西边一连排的玻璃窗里照在徐祁舟背上,他的篮球衫还没换,袖口压密的细线是暗绿色的,漂在浮动的光里,像蜜海上的松针。

是松针救了你一命!符旗跟他一起提起兜篮球的网,狠狠地想。他继续跟在徐祁舟后面走,跟着他去器械室。等转了个弯进了阳光照不进来的走道,暗绿色的细线又成了晒干的陈茶茶叶。符旗讨厌茶叶,他又找到了一个揍徐祁舟的理由。他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低下头来盯着网里的篮球,都他妈像熏猪头。

一滴眼泪掉在一只熏猪头上,完了,没人吃这只了。

符旗抹了下脸,但眼泪又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于是接二连三地又有几只受害猪头。

为了一会儿到没人的器材室里更有气势地打架,他努力忍了,但又为徐祁舟没注意到他哭而委屈,忍也忍不住了。

到了器材室,他干脆一边哭一边抽起了鼻涕。

他站在门旁边,徐祁舟去放球,放好了转过来,往他这里走。

要不我就绊他一脚算完了,符旗还在瞎想的时候,旁边的门被噶哒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