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揉着,她的动作停下,俯下身虚虚趴在他胸口,听着心脏平稳有力的跳动,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流下泪来。

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是山呼海啸的后怕。

哭了许久,她不安地睡了过去。

相乐生刚睁开眼,便看见他希望看见的人。

女人的头发有些凌乱,脂粉未施的脸上残留泪痕,有别于以往的体面,像只惊惶的小兽。

他看了心疼,想要抬手摸摸她的头,却使不上力气,轻微的动作反而吵醒了她。

白凝揉揉眼睛,对上微微含笑的眼眸,愣了一下,又哭又笑。

“老婆,我没死。”相乐生知道她惊魂未定,用很轻的气音强调这个事实,“别怕。”

他和她的好日子刚刚开始,怎么舍得就这么死掉?就算还剩一口气,也要强撑着爬回这个鲜活有趣的人世。

白凝用力点头,凑过来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哑声道:“老公,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把我给吓死了……如果早知道那个人手里有枪,我宁愿你没有来救我……”

她的声音低下去,语调闷闷的:“他们不一定真的有胆子杀我……就算……就算轮奸了我,我也不会寻死觅活……”她没有什么贞操观,四处留情,快意寻欢,心理承受能力总比那些保守的女孩子要强上许多。

虽然会不可避免地恶心上很长一段时间,但她相信她可以自我排解,走出这段黑暗的遭遇。

“那不一样。”她说得含蓄,相乐生却心头透亮,“老婆,你想和谁上床,就和谁上床,我给你绝对的自由,但是――”

接下来的话,他一字一句说得十分郑重:“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主动和被迫,有着本质的区别。

私生活开放的女人,就活该被流氓混混侮辱奸淫吗?那是哪门子的荡妇羞辱?

他相乐生最是护短,有人欺负到他老婆头上,不是找死是什么?

白凝鼻子发酸,抽泣一声,立刻被男人转过脸轻啄一口。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他在问她身上的药性。

白凝的脸红了红,摇摇头道:“我没事了。”

经此一事,他因祸得福,将白凝的心抓得更紧。

而祁峰,不过是跑前跑后的苦力和拿来泄欲的工具人罢了,他恩威并施地收拾了这么一回,让对方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便再也构不成威胁。

呵,不是他狂妄,除他之外,都是垃圾。

“还疼吗?”他看着白凝指痕未消的脸,怒意又起,“是哪个人下的手?背后是什么人指使,查出来了吗?等老公出院,帮你出气。”

白凝认真地拒绝:“不用,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她还没有那么无用,事事都要靠男人帮忙。

亲手喂相乐生喝了一碗小米粥,自己也吃了两口,等他沉沉睡下,白凝走出病房,看见安静等待的江临。

她并不意外,轻声问:“我爸爸呢?”

“首长在楼下车里等您。”江临连忙跟上。

白凝坐进车后座,副驾驶位的白礼怀将司机打发走,回过头看着表情冷漠的女儿,低叹一口气。

他知道瞒不过她,索性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真相说了出来,提及自己的风流韵事时,颇有些难堪。

白凝听完,冷笑一声:“爸爸找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之前有找上正室挑衅的,这次更是了不起,竟然想要我的命。”

“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白礼怀认命低头,“是爸爸看走了眼,没提防她竟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今天上午已经安排人给她做了药流,她和她弟弟,还有那三个帮凶,待会儿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