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的小手紧张地绷着,后背也挺得很直。
一副遇到危险的防御姿态。
相乐生快步走近,挡在她面前,和两个醉醺醺的男人交涉。
醉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抬手用力推搡他,指着白凝说些污言秽语。
难得有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相乐生心下暗喜,和对方争执几句,便动手打了起来。
以他的身手,轻松应付两个看着唬人的花架子根本不在话下,可他存心表现,故意露了几个破绽,手臂被碎酒瓶划了长长一道血口,这才见好就收,将对方制服。
从打架刚开始的时候,白凝便躲去他们波及不到的安全地带,打电话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冷静得不像她这个年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
等相乐生坐着救护车来到医院,由护士清创包扎伤口的时候,白凝看着血肉模糊的狰狞创伤,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相乐生想,好像就是从那一刻,高高在上的首长千金,第一次打开笼罩在她周围坚不可摧的厚厚屏障,开始尝试着接纳他,开始变成他竭尽全力能够触摸到的、活生生的人。
他一边感叹着这伤受得值,一边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接住她的眼泪。
之前无意间触碰过她的肌肤,比常人要凉一些,可这泪水,却是一样的滚烫。
他忍着镊子戳进皮肉挑拣玻璃碎片的疼痛,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温柔地帮她擦拭眼泪,道:“小凝,以后遇到任何危险,任何你解决不了的状况,只要你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