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

梦里面的女人,一步一步陷进阴森诡谲的沼泽里,泪水涟涟地回头看他,眼神里有求助,更多的是绝望。

他急得出了一身的汗,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要奔过去救她,却动弹不得。

费尽全身气力,右手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他一把抓过去,摸到温热的肌肤。

景怀南睁开眼睛。

手中乖巧地卧着一只小手,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莹润如珍珠。

他直起身子,和女人对视,微妙的旖旎气氛悄无声息地安抚还残留着冷汗的身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景怀南松开手,探过身子去拿温度计,一边帮她量体温,一边微哑着嗓子问:“好点没有?还难受吗?”

体温三十八度。

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发烧这种病,夜里最容易反复,景怀南并不敢掉以轻心。

白凝微垂了头,感受着额间温度计的冰冷和男人手指的温暖,轻声回答:“还好,就是浑身都没力气。”

她惯会演戏装相,这回却是真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不过去,给她报应。

“发烧是会这样的。”景怀南低声安慰,“我去给你盛碗粥,你吃完再吃药,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差不多就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