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乐生扔给她一张黑卡:“多少钱?我买。”

他和她都是要脸面的人,现在还没办法摘掉面具。

下了游艇,走到停车场,按下新买的法拉利的车锁时,相乐生清晰地听到白凝鼻腔里发出的轻嗤声。

她在嘲笑他。

笑他虚伪得可以,在人前清廉正直,做得好一手官场功夫,连给自己的妻子买辆贵一些的车都要瞻前顾后,在背后却这样奢

侈。

相乐生无可辩驳,却因她这样的态度而更加怒火中烧。

夫妻之间恩爱非常的状态被打破,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她沟通,这件令人窝火的事又该怎样处理。

但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所见所闻都是花团锦簇、吹捧掌声,何曾被人这样轻视鄙夷过?

更不用说,对象还是一向以“温柔优雅”着称的结发妻子。

摘下脸上的面具,他的表情比面具上画着的人像更为僵硬,拉开副驾驶的门,命令道:“上车。”

白凝没有理会他,径直钻进车后排。

握着车门的手用力收紧,被冰冷的金属硌得生疼。

好,很好。

真把他当司机了?巴不得离他远一些是吗?她难道以为,他就那么想贴着她不放吗?

让她坐前面,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罢了。

相乐生甩上车门,从另一边上了车,发动引擎。

沉默的钢铁巨兽投入黑暗的怀抱中。

深夜寂静无人,面前的路好像永远也望不到头,带着他们通往未知的领域。

相乐生紧绷唇角,神情冷漠。

今夜之前,他对自己的家庭和事业都非常满意。

妻子温婉漂亮,从不无理取闹,有教养有素质,人前人后给足他面子。

工作也是顺风顺水,多年的韬光养晦终见成效,在自身的努力和岳家的帮助下,终于踏上青云梯。

谁能想到,现实会在这种时候,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细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那么信任白凝?怎么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完美无缺到了毫无瑕疵的女人?

她的懂事,或许只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而将任性和小脾气都用到别的男人身上了吧?

还有,她在床上的害羞矜持,稍微用力一点便撒娇喊疼,难道是因为对他提不起兴致,希望那种事尽早结束?

跟自己例行公事潦草敷衍,可在别人面前,怎么就那么耐操?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众目睽睽之下寻欢作乐还不知足,又跑到露

台发浪。

呵。

相乐生握紧了方向盘。

他又想起前几天白凝频繁接到的所谓“推销电话”。

他问她是不是有人骚扰,她矢口否认,问得多了还有些生气。

怪不得呢,哪里是骚扰,明明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

相乐生心火旺盛,连带得牙根都有些发疼。

他是金玉堆中长大的富家公子,更不用说又是生在擅于淫乐的相家,从小到大见过的尤物绝色,数不胜数。

只要他肯,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

事实上,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大把女人愿意贴上来,任由他调教玩弄,连一个“不”字都不会说,甚至还会感恩戴德,欢喜之至。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自己最珍视的妻子身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白凝到底想干什么?他还要怎样她才满意?

他不发一语,也不想看身后的女人一眼。

再看一眼,他怕他就会忍不住,直接发难。

白凝靠在座椅里,怔忡的表情隐没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