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面无异色,乖巧地答应下来:“叔叔您放心,我多劝劝他,承铭哥哥是贪玩了点儿,但人还是很聪明的,您也不用这样担心。”

她离开书房,立刻被等在走廊里的李承铭拦住,拉着手拽到了他的卧房。

他从桌子上拿起几个装裱好了的画作,献宝一样拿给白凝看:“阿凝你快看!这是我想你的时候画的,喜不喜欢?”

白凝微微怔了一怔。

画框里的,是不同年龄的她,细腻的笔触描摹出惟妙惟肖的神态,栩栩如生。

五六岁的时候,她扎着两根麻花辫,辫子上小兔子形状的头花,是李承铭送的。

十二三岁的时候,长发束成低马尾,脸颊还有点儿婴儿肥,但是已经显露出了清秀的雏形,脖子上挂着的玉佛,是李承铭去名寺上香时,专门为她求来保平安的。

十八岁,高中毕业典礼,她穿着毕业礼服,手里捧着束花,转过头看俊俏得过了头的男朋友,笑得天真烂漫,眼睛里闪烁着爱慕的光芒。

衣襟上别着的那枚荆棘鸟造型的胸针,也是他送的。

白凝有些动容。

那些湮灭在旧时光里的美好回忆,经过时间的淬炼打磨,自带了一层柔软的光泽,太容易令人心生感慨,追思怀念。

即使后来的他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亲密交缠时,两颗心隔得比银河还要遥远……

但当时的心意和感情,并不是假的。

李承铭从背后抱住她,双手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手背,声音很轻很柔:“阿凝,还记得吗?”

白凝轻轻点了点头,眼底浮上一层浅浅的水雾:“怎么会不记得?”

男人受到鼓励,情难自禁,抚摸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细腻的唇舌你来我往,缱绻缠绵,试图重温往日旧梦。

他把她压在松软的床上的时候,白凝及时清醒过来。

她含嗔带怨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承铭哥哥,我该走了。”

李承铭也知道,这样的时间和地点不适合太过放肆,更不敢惹她反感,于是退而求其次:“阿凝,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真的特别想你,你心疼心疼我,让我亲亲你,好不好?”

他扯低她的领口,将头埋进温柔乡中,细细舔舐。

双手隔着两层布料,轻柔地抚摸她的圆乳,舌头沿着那一条深邃的沟壑,上下游移,将细腻的肌肤舔得湿漉漉,滑腻腻。

白凝放松了身体,允许他在自己限定的范围内亲热,眼睛却望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计算时间。

等他亲够了五分钟,唇舌正打算往下游走的时候,她及时喊停:“好了,承铭哥哥,我要回去了。”

虽然隔着衣裙都能够感觉到,李承铭的欲望已经快要爆炸,可是,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经对他失去了新鲜感,无法产生太大触动,就连内裤都没有怎么湿润,为什么还要纵容他继续下去?

白凝突然有些理解了少年时候的李承铭乃至其他渣男们的想法。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内心或许都潜藏着这样又贱又婊的念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当你对一个人心生厌倦的时候,不管对方怎样伏低做小,讨好殷勤,你的心里都不会产生一点儿涟漪,更有甚者,无论对方做任何事,都会引起你的恶感,仿佛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场名叫“意难忘”的狗血戏码,她已经没有太大兴趣继续扮演下去了。

李承铭依依不舍把她送到门口,旁敲侧击试探下次的邀约时间。

白凝眼底一片哀柔:“承铭哥哥,我还没想好,我始终觉得……自己这样,会害了你的……你这副模样,我看了也难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