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妄自菲薄,周导有野心你也一样,难保下一个走出国门的不是你,到时候别人只会羡慕,我谈屿臣曾经是你的入幕之宾。”

他拿纸擦手,起身,“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江周,我有事先走了。”

唐柠心沉了再沉,成年人说话点到为止,他这就是断了的意思。

男人已经朝门边走去,只看背影就知有多决绝,唐柠泪眼含着怨毒。

“谈屿臣,你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祝你以后也遇到个永远瞧不上你的人!”

谈屿臣眼神淡漠,根本没把她的话入耳。

上车后,司机道:“三少爷,他们已经到纽约了,我让飞机候着?”

谈屿臣“嗯”了声,夹着烟的手轻轻掸了下灰。

车子朝机场路驶去。

“刚才江周来电话,说孟小姐有事想见面问你。”

微风撩过男人额前的碎发,他缓抬眼皮,表情有些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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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孟九轶握着电话,有些发懵。

江周解释道:“三少爷这段时间很忙,他还有话让我带给孟小姐。”

孟九轶静等后话。

江周轻咳了声,“他让你安分点,别趁他不在耍心眼。”

孟九轶气得笑出来,忙成这样,还有功夫来威胁她。

电话挂断,手里的枕头成了发泄神器,嗖一下扔得老远。

两天过后孟九轶看到新闻,就不止是无语了。

九州娱乐小报几乎是无孔不入,也不知道被他们怎么跟踪深挖,谈屿臣在国外陪女孩逛街的照片被挖了出来。

第48章 弑母

孟九轶下山后,打车去了九州高级人民法院,红色大楼如同巍峨五指山,衬得雨意茫茫里的她渺小如沙。

今天来旁听的不多,孟九轶戴着口罩,一身黑裙淹没在角落。

民警押着朱利建姗姗来迟,自他出现,她母亲的亲戚愤懑之下,隔着护栏砸了瓶水过去。

“畜生!”

法官拍案将场内控制下来。

朱利建缓缓一笑,仿佛被砸的不是他,厚重镜片下显出不同于囚犯的儒雅。

那笑却让孟九轶感到恍惚,像是回到课堂上他教书育人时。

他说人生本苦,数学是他的救命良方;他说不管出身如何,要成为有志向的人。

可记忆被劈开,留下难以愈合的啮齿,另一个他面目狰狞。

破旧仓库的排风扇机械地转,章岁哭着把她推醒,孟九轶在茫然中醒来,记忆仿佛还在刚才

周六展板还没有做完,章岁来九州看她,陪她回学校帮忙,而数学老师朱利建回学校时,看到她们也在送来两杯喝的。

头痛欲裂间她闻到汽油的味道,嘴绑着胶布无法说话。她眼泪汹涌肆意,在火光点亮那瞬间看到朱利建狞笑的脸。

“孟九轶我其实没想杀你的。”

朱利建笑道,“你是我学生,出事我肯定被怀疑,但谁让你俩倒霉,去地下里问为什么吧。”

孟九轶泪水磅礴,发出呜呜呜的嘶吼。

她不知道一向和蔼可亲的数学老师,为什么变成这样,其他人知道她被霸凌后,怕惹事退避三舍,只有他伸以援手。

妈妈回来知道她出事怎么办,干妈也还在等着岁岁回去....

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她不断挣扎,手腕在绳上磨出道道血痕。

一声官捶几乎刺穿耳膜,孟九轶回神,听到法官问。

“朱利建,一审的时候你全程沉默,现在我问你,你和你母亲发生什么,让你下定决心杀她?”

朱利建背对着台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