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屿臣起身看他,“跑得了吗?”

周从谨:“你”

谈屿臣慢条斯理道:“贪污上亿,以权谋私,蓄谋杀人,现在外面到处都在通缉你,这一条条一项项的,你觉得这条命现在还够抵吗?”

男人退却以往的父子情深,眼里凉得触手生寒。

周从谨瞬间阴了脸。

“是你!”

检察院通知家属时绝对不会告知详情,他如果作为局外人不会知道这么多。

周从谨这一路上把所有人都想完了,就是没有怀疑过他。

“谈屿臣你昏头了,我是你爸!”

“爸?”

谈屿臣慢慢朝他走近,“我还真的有个好父亲,为了权利不惜杀掉外公和我妈,你知不知道她即将临盆,四维连脸蛋胳膊都照得一清二楚!”

“你他妈真是个畜生!”

周从谨领子直接被他拽了过去, 谈屿臣男比他还要高出很多,黑洞洞的枪口后面,是他扭曲的脸,和骤然闪过的凶光。

“谈屿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周从谨脸色阴沉,“我除了是你父亲,更是你母亲的丈夫,你外公也是我爸。你糊涂到什么样才会听信别人说的这些!”

“你母亲走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她肚子里面怀的是我的女儿,你觉得我对她的爱会比你少吗?”

他脸不红心不跳,哪怕谈屿臣罗列的全是他的罪行,依然可以做到矢口否认。

谈屿臣就这样盯着他,直至眼神死寂,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收了枪,周从谨以为他信了,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谈家接连几个人出事,难保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先生请放心,老爷子和少夫人都是去国外看三少爷出的事,和您没有丝毫关系,您也是受害者,是失去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女儿的可怜人,没有人在这个时候会去为难一个父亲。”

时隔多年,本应该是永远不能见光的秘密,这些熟悉的话却经由他人之口回荡在耳边。

周从谨回身看去,就见孟九轶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光影在她肩后斜拉成丝,她脸上已经没有往日的憔悴,失去恋人的无措。

她头发高绑,轮廓五官和多年前无异,那个无意偷听的小女孩在越过无数次的蓄谋杀害,还是到了他跟前。

“先生您还要犹豫吗?老头子反对你走上仕途,明知道您和梁家正在争那个位置,他不帮你也就算了,还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和对方仍然保持商业往来,他只不过是把你当成傀儡而已,有他在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就按你说的做。”

孟九轶盯着他脸上沉默,扭曲,轻声道,“周从谨先生,还记得您曾经说过的这些话吗?”

周从谨道:“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

孟九轶道,“应该早就死了是嘛,你前脚安排许云乾来杀我,后脚就让江周来补刀,按照您的安排,我现在应该早就不能开口了吧?”

他话说到这周从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周反水了!

周从谨咬紧牙关,脸色可想而知有多难看。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大费周章让你到这来。”

谈屿臣用手帕擦掉墓碑上的灰尘,“我要让你亲自看看你自以为是的事业不过是一场镜中水月和虚妄,你总觉得能走到今天全靠你自己,你鄙视外公鄙视谈家,总觉得他们是你仕途的阻力,可你连逃生都得依赖他几十年前设计的地道,而我随便改个道就能玩死你。”

“你以为混迹官场这些年的人脉就能保你以后无虞,可不过仅仅是个消防演习就让你恨不得和他们割袍断义。外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