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路边停驻的普通轿车里,车窗阖得严严实实,自然也挡住了男主那双冷淡的眼。
江周道:“这位高秘书这个月和许氏来往得很频繁,今天会馆似乎宣称不对外接客,但独独接了这位秘书长。”
有些人的命运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位秘书长最初也不过是在李钟德刚上任的时候,替他做了一段时间的保安,因为聪明机灵,一路随着李钟德被提拔,而水涨船高。
李忠德,就是周从谨的最大政敌。
车窗降半,谈屿臣道:“对外透露消息,我爸这段时间需要静养,然后把婚礼当天他的具体路线也放出去。”
周从谨这段时间停了大半公务,一直在医院。
好几个警卫守着,旁人别说动手了,只怕飞进个苍蝇都难。
江周惊了一下,“三少爷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这不是立活靶子吗?
男人掀开眸子,光透过深色玻璃窗涌进来,里面是不容置疑的沉晦。
“难不成你这聪明脑袋以为我想弑父?”
“....不敢。”
江周反应了半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引蛇出洞。
不抛点诱饵怎么行?
“如果许大公子也参与其中三少爷打算怎么办?”
谈屿臣瞥了眼会馆,“共犯和包庇都得血债血偿。”
江周能感受到他周遭敛散的戾气,好歹十几年的兄弟,谁曾想对方和其他人勾结,背地里想捅你一刀。
“记得,要在婚礼之前解决完。”
谈屿臣拨弄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是她前几天选的款式,中间的钻石还能转动,发出轻微脆响。
哪怕没有仪式他该有的一个不少,而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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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孟九轶很早就醒了。
昨晚整夜半梦半醒,一半是因为今天盛大的仪式,另一半则是赔上所有,和天做赌。
化妆师和婚摄团队昨晚就歇在了附近的别墅,所以在凌晨五点准时摁响了门铃,谈霓在睡眼惺忪去开的门,她昨晚和孟九轶聊到半夜十二点,是闻琪反复催促她们才睡的。
所有人都去见证过婚礼现场的隆重布置,除了孟九轶。
谈屿臣如她要求那般将举办仪式的地方安排在了海边,如山顶绿脊般毫无杂质的草坪绵延千里,半山临海,周遭的视野能俯瞰整个九州,从世界空运鲜花的专机跑了一趟又一趟,大口径的哥伦比亚玫瑰作为这次仪式的主花,沿着入口一路铺到了会场。
此次婚礼谢绝任何媒体记者,哪怕是国内分量极高的正规媒体,也被拦在了山下,由管家派发丰厚的红包,再将集团已经草拟好的告示,和男帅女美宛如壁人的照片交给他们,完美的祝贺词里嗅不到半丝八卦的气息。
另外有化妆师给伴娘化妆,谈霓没忍住纳闷。
“昨晚离开时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若不是按照习俗,谈屿臣是绝对不可能离开海滨别墅的,他压低在孟九轶耳边那句,谈霓好奇了一个晚上。
化妆师给孟九轶打上了厚厚的粉,以至于没人发现她脸上的红晕。
“就...让我好好休息,说明早来接我。”
“就这样,那哥哥搞得那么神秘干嘛?”
其实不是。
昨晚孟九轶在闺蜜畅聊后回到自己房间后,有人爬过遮天蔽日的榕树,直接跳上二楼阳台到达卧室。
这栋别墅隔音不是一般强,但架不住隔壁几个女孩相见恨晚,直接高亢聊了起来,那笑声时而都能把墙穿透。
卫生间里,孟九轶刻意压低的哭声被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