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走到某个湖畔时发现你在池中溺水了,当时我都给吓懵了,呼救喊来了佣人救起了你,我害怕这些事情被家里人知道,就让他偷偷送我们去医院。”

“醒来后你一直都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出院回家一切照常,我当然不可能说,如果被爸妈知道我就惨了。”

她最后一段话续上了孟九轶的回忆。

而在她记忆的版本,居然是她在家着凉发高烧,被参加宴会提前回来的孟音彤送到了医院,耗时两天然后出院,一切风平浪静。

画面清晰毫无插针缝隙。

为什么前后如此不一样。

她这绝对不是受刺激忘了,但人的记忆是可以被悄无声息篡改的吗?

孟九轶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孟音彤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你干嘛像见鬼一样盯着我?”

“谈家的哪次生日宴?”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孟音彤扭头看去,谈屿臣沿着阶梯上来,漆黑的眼眸自带威压,让人无法直视。

最初见谈屿臣时,孟音彤也不是没有动过歪心思,毕竟多情体贴,没有血缘的表哥谁不喜欢。

可几次碰面后,她就察觉到这个男人风流底下让人莫名发怵。

她看见谈屿臣走到孟九轶跟前,揽着她肩膀扣在沙发上,就这样一个动作,让人勘破无限温柔。

男人再次缓抬眼眸看她时,在那阵压迫下,孟音彤自动哆嗦交底。

“....就是谈老爷子八十大寿那次。”

谈家在那一年举办过两次生日宴,第一次是谈熙的成人礼,谈屿臣当时还在国内,而等老爷子八十生日大寿时,他已经出国了,之前还闹得不是一般僵。

谈屿臣问:“你出来找人是什么时候?”

“.....大概八点多。”

“呼救了多久就有佣人来帮忙?”

“.....应该有个两三声,因为那里比较偏僻,我当时还打算去喊人的,结果就有佣人来了。”

谈屿臣眼皮垂落,如同薄薄的利刃。

别院如果举办宴会,大多数佣人都会去宴会厅帮忙,晚上不会有人在芳汀阁楼守着。

孟九轶问:“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两人根本不需要交流,彼此的想法完全一样

孟音彤喊来的,十有八九就是之前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孟音彤摇头。

“当时周围太黑了,我注意力根本不在那。”

谈屿臣径自看向她,“出了这种事一般会联系主人家,你是怎么有胆子把人偷偷给送下去。”

男人眼瞳深黑,自然而然带着冰冷和审视,孟音彤觉得毛骨悚然。

“当时我害怕极了,满脑子都是爸妈知道我就完了,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然后我一直哭,那个佣人就安慰我说可以帮忙,然后偷偷将我们送去医院。”

没有佣人敢越过主人家去干这种事。

谈屿臣所有问题都问完,出去给她俩留足空间,同时打给底下的人,让对方找出当年老爷子生日宴的宾客名单。

他声线淡漠,“挨个翻找出来,连只狗都不能漏。”

电话刚挂断,江周就给他打来电话,说人已经接到了。

“霍妮女士有几场演讲都会在华国,这一个月应该都在,三少爷打算安排哪天?”

卡伦.霍妮是世界心理学大师,擅长构建幻境,心理催眠,在她从业这些年治好的精神患者无数,

谈屿臣靠在车身上,手机贴面,垂下了眼,明显还没想好。

唤醒被催眠过的人,意味着要打碎现在固有的记忆,去精神深处刨根问底,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