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报警了这事不可能不惊动他,他一身西装革履迈着夜色风霜而来,落在孟九轶身上的那一眼锐利如鹰。
江周立马上前叫了声先生。
周从谨问:“他怎么样?”
“医生说并没有伤及要害,风险在三十左右。”
“他既然喜欢拿自己的命玩,不如这次直接让医生给他个痛快。”
这种话江周半句不敢接,背后汗涔涔的。
除了刚才那一眼孟九轶和周从谨再无交流,可那种上位者的威严和从容依然让人无法喘息。
谈屿臣这次受伤谈家谁都没瞒过,连着老太太都被惊动了。
走廊的来来去去在夜晚都当属轰动,孟九轶偷偷去楼道坐着,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到她。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
除了手术室外的一大家子人骤然松懈,赵尤西头低在周泊肩膀上,骂了句什么,喜极而泣。
楼道狭窄的窗口,孟九轶脱力般靠在墙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席满全身,她无意透过窗户看到自己的脸。
泪珠滚落,嘴角却在轻轻上扬。
和赵尤西一模一样。
孟九轶愣了愣,像是隔着镜子第一次隐约察觉到自己的心事,惊吓来得比什么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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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屿臣是凌晨醒的,除了老太太被千方百计劝回去了,周从谨去了解事宜冰善后,其他人都在医院轮流守着。
他慢慢睁开眼,额头冒着汗。
医生说起码第二天才醒,大太太忙不迭迎上来,边哭边骂,眼睛却是红的。
“混小子,你真是不把一家子人吓死不消停是吧?”
谈屿臣眼神悄无声息逡巡了圈,其他人还没说话,他就煞有其事道。
“想吃婶婶做的糯米饼了。”
“...现在?”
谈屿臣“嗯”了声,笑道:“刚就这股味道把我馋醒的?”
等把大太太支走后,谈屿臣拔了针管,直接下床,江周推开门时看他已然清醒。
“三少爷你醒了!”
谈屿臣问:“她呢?”
江周已经不需要问他口中这个“她”是谁。
“孟小姐知道您手术成功就先回去,她室友在到处找她,她说早上来当面谢你。”
这些说辞并不能宽慰谈屿臣半分,刚才他是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她从万丈高楼中跳下去,而他没有抓住她。
那阵窒息让他心脏紧缩的喘不过气,甚至越过肩膀的疼痛。
谈屿臣披了件风衣在身上,命令江周。
“去开车!”
他手术才做完,现在绝对不能外出,江周想要劝两句,但撞上男人不容置疑那一眼,他顿时闭了嘴。
病房外,得知谈屿臣清醒的狐朋狗友就要来病房看他。
谈屿臣拉开窗户,直接撑跳了下去。
江周摆脱盘问花了点时间,上了车将一封国际加急件交给他。
“这是孟小姐昨晚寄往英国的信件。”
谈屿臣接过后直接撕开,第一次懒得顾及什么个人私密。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和银行卡,人接触过的东西都会留下气味,那张纸上带着淡淡的山茶花气息,在抽出来的时候扑上谈屿臣鼻尖,让他心口有如撕裂般拉扯,也清晰告诉他,只要昨晚稍微晚到达半秒,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纸张展开后她的字迹清秀小巧,然而开头第一句就如同刀尖插进谈屿臣胸口。
孟城:
和你打电话你没接,不知道你是先收到我的消息,还是先收到这封信,这种事情我想不到要拜托谁,关系哪怕再好,都不应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