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屿臣问:“在哪?”

“老周江北那个会所,别说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东子也在,你要不要来坐坐”

他话没说完,谈屿臣撂下一句。

“有点事找你,限你三十分钟内滚回来。”

男人每每这种语气必定有人要倒大霉,谢佑泽还没细问,那边已经扔了电话。

油门的数字在不断飙升,谈屿臣转动方向盘,正要上高架。

却有一辆货车飞速从侧方向撞上来,在地上拖出嘎吱一声。

*

孟九轶从会所出来时已经凌晨一两点,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刚坏还未曾修补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笼罩在形单影只的她身上。

她在原地发了会呆,转而慢慢往前走。

江周这时将车开上来,降下车窗道。

“孟小姐,我送你吧?”

孟九轶注意到是他,摇头,“不用我想自己一个人回去,你先走吧。”

“九州虽然治安不错,但还没有到半夜出行百分百的安全,更何况这里离市区那么远,你一个女孩,要是出什么问题我责任就大了。”

孟九轶和他共事不多,但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也猜到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

今天不送她到家,怕是要这么彼此耗着了,她没有再继续犟,开门上了车。

“谢谢。”

奔驰慢慢驶离支道,孟九轶转头望着窗外发神,梧桐阴影渐次落在她脸上,依稀还能看到脸颊干涸的泪痕。

江周没忍住出声,“孟小姐,你是不是对三少爷有什么误会?”

平时感觉他俩挺好的。

孟九轶扯了下嘴角,“是么?”

她有哪件事是误会他的?

“三少爷这个人做事虽然强硬,但并非不通情达理,上回他虽然收缴了你威胁冯岚的东西,但其实老太太把冯岚扔进南亚岛的事,是他在后面促成的。”

这事还是江周去办的,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孟九轶愣了愣,像是早有此猜测,所以也不算意外。

他这个人总是将打巴掌后给甜枣的功夫,玩得炉火纯青。

“他吃软不吃硬,其实还挺好顺毛的,如果真不小心惹到他,等他脾气过了说说好话,他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

江周也是跟了谈屿臣这么多年,清楚他对付人的手段。

去机场接人时,他还在惴惴不安孟九轶会被怎么样,结果出来时反倒是另外一位当事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两相比较下,江周不由得想起上回跨江大桥,谈屿臣开车坠江那事。

“三少爷对你还挺特殊的,孟小姐如果去服个软,这个事可能就过了。”

哪里特殊?

是特殊得老将她摁在地上摩擦嘛?

孟九轶问:“凭什么是我向他服软?”

江周一愣,车内后视镜那张脸小巧精致,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此刻透着股倔强。

“为什么要我让着他?”

为了生活孟九轶一直在委曲求全,可谈屿臣凭什么,他突然插进她的生活将她搞得一团乱,还要她讨好赔笑脸。

这问题把江周问懵了,他从没想过。

谈屿臣身边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听他安排,别看四小姐被他宠得些许骄纵,但任何事情向来是他说一不二,连讨价还价都不可能。

他气场太强,目空一切,这也是冯岚背地说他坏话,但当面屁都不敢放的原因。

江周已经习惯服从听他调令,还从没思考过孟九轶这个问题。

孟九轶转向窗外,忍不住道。

“你是不是觉得他半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