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屿臣盯着她死死不放的手,扬了扬眉。

“没人告诉你,叫爸爸或许更顶用。”

“我真的是您表妹!”

她咬牙道,“您四婶姐姐的丈夫,是我爸。”

谈屿臣淡淡地回:“不认识。”

“......”

“您四婶叫冯岚,她姐姐叫冯冉,丈夫叫孟信诚。要是不信把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就是他的女儿,之前您家老太太身体抱恙,我爸还专门去寺庙祈福,送了开过光的佛珠过去,希望老太太能早点康复。”

语气虽可怜,孟九轶心里却把他骂个底朝天。

这人太狡猾了,先以死威胁踩踏她心理防线,然后诱她说出目的,露出真容,才说要叫警察。

进警察局和等死于她都是灭顶之灾,要是孟家知道她卷进这场纠纷,惹的还是谈屿臣。

她只会成为牺牲品。

谈屿臣问:“刚才不是说姓江?”

“....小名。”

孟九轶面不改色,“我从小到大就爱给自己取名字,还有很多呢,表哥想听吗?”

他咬着烟,似笑非笑看着她没说话,孟九轶被他盯得败下阵来。

“原来真是表妹啊,失礼了。”

他玩味道,“要早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别说是几张照片,就是你要表哥卖身,我也是愿意的。”

“.....”

满嘴开火车不正经,孟九轶可没有听出他的半分诚意。

她不想再被牵着鼻子走,“我年轻不懂事,还望表哥看在咱们是自家人的份上,别和我计较。”

谈屿臣道:“好说,既然咱们是自家人,还真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闹到警局去,只是表妹钱都给我了,这两趟岂不是白忙活,就这么回去甘心,你这么机灵,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想搞钱还不简单。”

这么近的距离,孟九轶才发现他瞳仁是纯粹的黑,而刚才压在眸底的懒散不正经,早已如雾般散去。

剩下的,只有冷淡和凉薄。

孟九轶不是傻子,他话到这份上她自然听得懂。

她收回手,笑得有些僵硬。

“机灵谈不上,如果表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

“到不了义不言辞这么严重。”

谈屿臣嘴角上扬,这次的弧度分明是得逞,“有点小事需要表妹帮忙。”

他说着是帮忙,但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么去警局,要么听他话。

一番谈判下来男人浑水摸鱼半点不露声色,她却被他挖了个底朝天。

她咬着后槽牙,勉强维持着笑。

“不知表哥想让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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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宴会厅,比刚才热闹了不少。

除了艺术界和时尚界颇有名气的人物,好些政客也在。

孟九轶换了件淡黄色的礼裙,看着不远处和其他人攀谈的中年男人,捏紧包包,眼里有千丝万缕的挣扎。

这个男人叫陈仲利,平民出身,凭借司法系统一路往上,刚通过选举成为九州市议员。

惹上他,肯定是后患无穷。

想起谈屿臣让她做的事,孟九轶恨得牙痒痒,这人可真是阴险啊,是打量着她不得不听话是吧?

但退一步是当场人头落地,进一步哪怕是悬崖也得掉阵子才死,由不得她选。

孟九轶深呼吸,取下一只香槟,朝陈仲利走去。

趁着侍者端盘擦身而过,她脚一崴,整杯酒倒在陈仲利西服上。

“对不起先生!”她立马道。

抱歉和内疚涌上脸颊,让她颊边染上胭脂色,在水晶灯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