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皱了皱眉:“这么晚不睡觉?”
“我在等你。”萧骍涧声音沙哑,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我学了好久才学会,想第一时间给你吃。”
“剩下的东西……可不可以给我?”
江浔语轻啧一声,将手中的文件甩到桌上,她逼近一步,烟味混合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将他笼罩。
“学会和我谈条件了?为了那些东西,你又开始使用曾经用过的手段了吗?”
她眼尾逐渐猩红,似乎是想到了曾经那些不好的事,伸手一把将糕点打翻在地。
“萧骍涧,你现在这幅样子真是下贱的让人作呕!”
可他却没有半点恼怒,只是低垂下眉眼,蹲下身开始收拾满地的狼藉。
“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吃,那我下次在做别的。”
当晚他将一切收拾妥当,回到房间时,就在桌上看到了装着所有东西的盒子。
窗外暴雨倾盆,他却意外觉得平静。
当晨光再次洒落时,他收起笔,将写好的信装好放在桌上,拨通了江浔语的电话。
“这么早找我做什么?”江浔语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为什么不当面和我说?”
萧骍涧握紧手机,尽量让声音平稳:“你当初说,不允许我这种人进你房间,有事就打电话……”
“我,我想知道,当初侮辱我的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只有电流声滋滋作响。许久,江浔语冷笑:“你倒是挺闲,还有时间关心仇人。”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下场。”萧骍涧攥紧窗帘,指节泛白,“毕竟拜他们所赐,我才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给他们做了场小手术之后扔进了监狱,我吩咐了特殊关照。”江浔语漫不经心的嗓音传出,“满意吗?对于这个结果?”
萧骍涧深吸一口气:“我能去看看吗?”
“你觉得可能吗?”江浔语嗤笑,“萧骍涧,别挑战我的底线。”
“求你。”萧骍涧声音突然哽咽,满是哀求,“就当我最后一个请求。”
电话那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江浔语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
她想起曾经那个骄傲的少年,如今因为那件事瘦削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吹散,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刺痛。
“……为什么一定要见?”
“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萧骍涧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这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又是漫长的沉默。
江浔语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想起这些日子他的顺从,想起昨夜他将糕点端到她面前时,眼底隐秘的希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松口。
“好,我让保镖带你去。”
挂断电话,江浔语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明明该恨透了他,却在听到那声“求你”时乱了阵脚。
而得了允许的萧骍涧,坐上了前往监狱的车子。
他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掌心全是冷汗。
当车子靠近商场,他借口上厕所下了车,飞速混入人流时,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去机场,麻烦快一些,我要赶不上了。”
直到坐上出租车,看着机场的指示牌越来越近,他才敢大口喘气。
他终于,自由了。
第九章
与此同时,江浔语坐在会议室落地窗前,电话里萧骍涧那句“求你”反复在耳边回响。
“江总?”秘书轻声提醒,“并购案还需要您签字。”
江浔语回过神,钢笔在文件上划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