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可是,已经太晚了,对吗?
对不起,再见。”
江浔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一片模糊。
太晚了?
当然太晚了!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信纸,指节泛白,几乎要将它捏碎。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在她被退学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被父亲卖掉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被会所的人打断腿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信纸撕成两半。
纸屑飘落在地上,像一场破碎的雪。
她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地上的碎片,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才说?
她缓缓蹲下身,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些碎片,仿佛还能感受到萧骍涧写下这些字时的温度。
“萧骍涧……”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涩又疼。
一滴眼泪砸在纸屑上,氤氲开一团水汽。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啊。”
第十三章
江浔语坐在萧骍涧的床边,指尖轻轻摩挲着被撕碎的信纸边缘。
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谢知珩的电话。
“过来一趟,他的房间。”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谢知珩小心翼翼的声音:“……现在吗?”
“对,现在。”
挂断电话后,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花园。
她救下谢知珩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那天因为得知了她母亲在疗养院过的很不好,她没觉得畅快,只觉得心间像是哽住了一般,只能借酒消愁。
喝的有些多了,她不小心走错了包厢,正打算道歉出去,就看到了被几个人按住跪在地上羞辱的谢知珩。
“江总,你怎么来了?”
一个男人率先发现了她,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她目光却直直落在浑身近乎赤裸,周身淤青伤痕的谢知珩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是被他爸抵赌债买进来的,还装的有多刚烈一样,他这种平民身份算什么东西?说平民都抬举他了,贱民一个!”
“就是就是,江总,要不然他脸长得还不错,他这种没身份没背景还这么作的,早就被打死了,还是我们心善,准备留他一条贱命。”
“不过……我们今天打算给他开个苞,江总如果你喜欢,要不我们让给你?”
一阵哄笑声中,江浔语脸色越发阴沉,猛的抄起桌上的酒瓶,重重砸在地上。
玻璃炸裂的声音顿时让周遭鸦雀无声。
“你们是想在我的会所里强迫别人吗?”
“可……可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江总你……”
“现在是我的地盘,所以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我的会所里,不允许出现强迫行为。”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江浔语的思绪。
谢知珩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而是谨慎地敲了敲门。
“进来。”
谢知珩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信纸碎片,又迅速移开,不敢多看。
“浔语,你找我?”他的声音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