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父说:“你们也去盛饭吃吧。”

管彤戳了严硕明的手一下,严硕明说:“我们不饿,中午吃得挺饱的。就是累了点,睡得太死了。”

这时严秀芳已经抱着柴走进严硕明和管彤的房间里了。

管彤看到了,就对严父严母说:“爹娘,我们俩就不吃了,刚才睡得太熟,没注意到炕都灭了。

还是秀芳细心,看烟囱不冒烟了,来喊我们,我们才醒的。

娘,我看秀芳抱着柴去我们屋了,你慢慢吃着,我们回去烧炕去。爹,我们先回去了。”

严父点头,说:“真不饿就回去把炕烧好了,这大冬天的,别冻坏了。”

管彤和严硕明就回屋了,让严秀芳回屋休息,他们自己烧炕,严秀芳见俩人确实不需要自己帮忙就回屋了。

堂屋里的严母说:“这俩是不是累得饿过劲儿了呀。要不让秀芳给他们舀两碗棒子面粘粥过去吧。”

严父说:“他俩都多大了,饿了知道自己找吃的。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还有他俩知道心疼妹妹,你咋不知道心疼闺女呢。老支使着闺女滴溜乱转。”

严母不乐意了,说:“我那是支使她滴溜乱转呀,那不得让她眼里有活呀。

她这就十三了,最晚后年就要相看了。咱农村人,不就指望找个家里家外一把好手的媳妇儿吗。

她人勤快,名声好了,人家说媒的才多,咱们才有挑选的余地。

那要是家里家外的活都让我和儿媳妇儿干了,人家就要说,咱家闺女娇生惯养,不是过日子的人了。那还能说什么好人家呀。

再说了,我和儿媳妇儿那天干活干少了,她俩的活,不都是我教着干呢。

我又不是后娘,又不重男轻女的,你刚才那话啥意思呀,啊?”

严父本来只是想打趣一下的,没想到严母说了那么多,而且也确实在理。

今天刘富贵的婚事让他想了很多。这闺女找人家的时候一定要多打听打听,这刘家儿媳妇的娘家人将来肯定要后悔的。

严父说:“我错了,我错了,你考虑得深远,你辛苦了。”

严母哼了一声,不理严父了。严父依然陪着笑让严母再吃点儿。

严硕明把炕烧好了,就让管彤上炕歇着。

管彤说:“明哥,秀芳太细心了,待人也好,就是话少了点。

以后给秀芳挑婆家的时候,就找咱家这样的,这样秀芳不受欺负。

要不然秀芳的性格,估计受了欺负也不跟咱说,那多委屈呀。”

严硕明答应着,说:“我今天也想这个来着,不仅想秀芳了,还想咱以后的闺女了。”

管彤说:“这还没影儿的事情呢,你想它干嘛。”

严硕明说:“咱不说刘家人为人怎么样,今天这婚礼办得还是很敞亮的。新娘子很有面子,娘家人也都很满意。

当时咱俩就两桌,其他也啥都没有。媳妇儿,我想了,你那天说的对。

这过日子不能看一时的穷富。只要两口子一条心,日子早晚能过起来。

所以我就想,这以后不管是秀芳还是咱们自己闺女,找婆家的时候,咱不看条件,就看人。

对象人好,家里人好就行。那怕家里条件差点,咱们可以多帮衬着。只要不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很快就能自己把日子过好了。

媳妇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管彤没想到参加个婚礼,让严硕明想了这么多。她是赞同的,但还是故意问道:“你咋就知道刘富贵以后的日子过得没咱们好呀?”

严硕明说:“这不是明摆着嘛,这彩礼是刘永安出的,嫁妆是娘家人出的。给的再多,都有用完花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