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头说着就站起来,严父也站起来,准备跟老于头一起走。

严父说:“老叔,你歇着。老大说了明天送长城回来,你就别担心了。我先回去了。”

老支书点点头,在严父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支书说:“怀德啊,家里还有黄酒吗?叔的喝完了,这几天事情多,也没顾上去买。”

严父说:“叔,我不大喝黄酒。家里还有瓶白酒,好像是西凤。我回头给你送过来吧。”

老支书摇摇头,说:“白酒太烈了,我这身子骨受不住了。没有就算了。老了,不中用了。

每回喝了黄酒,才能打起精神来。最近我这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严父说:“那我去大队部给老大打个电话,让他明天送长城回来的时候,多带点黄酒回来。”

去年过年后,跃进生产队的大队部就安装了电话,打电话都要经过严长安和严父的同意,还要自己支付电话费。所以大家一般是只接不打。

老支书从来没跟严父开口要过东西,这次既然他开口了,严父当然要满足老支书的这点爱好。

严长安说他出电话费和酒钱,严父摆摆手,就跟老于头一起离开了。

公社这边的严硕鸿接到严父的电话时,还吃了一惊,以为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结果就是为了让他回去的时候带点黄酒回去,他家里也没有黄酒,需要去糖酒站买。

可买黄酒需要黄酒票,严硕鸿没有。

因为他岳父岳母都在北大荒那边,他每回都把自己发的酒票兑换成全国通用的,托人给送到东北去,交给自己的战友。

让自己战友偷偷的给老两口匀两口就行,这样就能暖和不少。

现在自己爹跟自己要酒,他一时还真不好淘换黄酒票。

严硕鸿在同事和邻居那里问了一圈,都没有酒票了。

也是,这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有酒票也都买成酒,准备过年走亲戚或者招待亲戚用了。

严硕鸿没办法,只能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问管彤有没有黄酒票。

管彤不但有黄酒票,还有加了灵泉水的黄酒呢。

那黄酒本来是想拿给老支书的,但上次老支书的态度,让管彤有些生气,她不想给了。

那天老支书虽然面上是说交给严父处理了,但其实跟把严父架到火上去烤,没什么区别。

跃进生产队里所有社员都知道,老支书对严父很器重,比自己儿子都器重。

如果严父严惩严长城两口子,那他免不了被人说他是白眼狼。

如果严父轻易放过严长城两口子,他自己要吃个哑巴亏不说,还会给人一种好欺负,谁都能踩一脚的感觉。

管彤相信,之前出事的时候,老支书是真心护着严父的。可这次的情况特殊,犯错的是自己儿子,这就亲疏有别了。

老支书知道的事情太多,管彤不太想给他提供加了灵泉水的黄酒了。

老支书有四个儿子呢,万一以后其中任何一个跟严父有了利益冲突,老支书会不会把荣子博、老于头的事情抖出来呢?

就算他跟荣老爷子是发小,感情深。可荣老爷子都走了那么多年了,荣子博也并不是荣老爷子真正的血脉。

亲疏有别,管彤赌不起。老支书因为灵泉水已经延长了好几年的寿命了,现在她不想给老支书提供灵泉水了。

管彤直接把黄酒票给了严硕鸿,让他去买黄酒。

反正能让老支书有精神的是灵泉水,不是黄酒。

严硕鸿本来想在县里的糖酒站买黄酒的,可糖酒站的黄酒就剩了个底子,实在打不出来了。

回公社的时候,人家下班了。

严硕鸿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