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越王手持副印来接手京营,他肯定二话不说从了。

但问题是,如今几年过去了,局势早已今非昔比,主子的心意也必然不是一成不变,再见到这枚副印,周阳胜踌躇了。

偏偏,建德帝已经崩了。

从,还是不从?

周阳胜固然忠心,但如今老主子已经没了,他走的是仕途,当然得想想自己的后路。

两位皇子中,周阳胜其实对秦王更欣赏,秦王少年就藩,二三年时间,便将藩地兵将收复得妥帖,要知道军队这玩意,

其实更讲究实力,要想让下面人心服口服,非手腕过人本领过硬不可,若不然,凭你是皇子藩王,也能把你供起来。

秦王文能治理藩地政务,劝农桑,务积谷,百姓安居乐业;武能统领麾下兵将,如臂使指,北拒鞑靼,护一方平安。

相较之下,一直留在京中党争夺利,孜孜以谋取帝位的越王,就明显逊色多了。

不提太子,其实周阳胜更偏向秦王,只是思绪百转千回后,对建德帝的忠心仍然占了上风,既然这副印前几年已打过招呼,那越王应是从正常渠道取得的,毕竟,这玩意也非别人轻易得见。

越王将玉宝交到周阳胜手上,他仔细辨认过真伪后,暗叹一声,立即跪地,认了新主。

周阳胜一下跪,越王心中大定,他忙俯身,亲自将对方扶起来,“周提督无需多礼,你尽忠职守,父皇在天之灵得见,必万分欣慰。”

随着这新的主从关系出炉,京营被越王持副印接掌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被军中大小将领知晓。

“既然提督大人已认出印信,我等自然要遵从大行皇帝遗旨。”

某卫统领颔首,如是对身边的副统领说道,而他面前这位副统领年约三旬,生得浓眉大眼,正是先前雪灾时,与赵文煊合作过的西平候世子胡钦中。

胡钦中顿了顿,半响方道:“统领大人,胡某并不以为如此。”

“哦?这是为何?”

统领很诧异,侧头看过去,只是他话到一半,便不能继续说下去了,雪白刀光一闪,他人头落地,鲜血喷涌,碗口大一个疤,他只能十八年后再当条好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