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颇得顾继严兄弟尊重,她得了主子的示意后,便往前一步,开始将白日之事一一道来。
上官氏手眼通天,嬷嬷知之甚详,她颇有体面,根本不忌许氏这个二夫人,自是知不不言,言无不尽。
她从当日许氏命庶女出前院开始,一直说到小丫鬟故意碰到甜羹,支开红杏,再说许氏派金枝诓骗顾云锦,最后,她连许成德那边的准备也说了个一清二楚。
若顾云锦在此,她必会再次庆幸,果然如她白日预料一般无二。
嬷嬷口齿清晰,把事儿说了个抑扬顿挫。而许氏做归做了,但此刻当着婆母丈夫面前,这般被人清晰刮下面皮,一切龌蹉心思尽显无遗时,她亦是又羞又气,一张无甚特色的圆脸青紫交加。
顾继严听到最后,面上已经阴沉一片。许氏跟他提过这事,只不过他的女儿,便是庶出,那许成德也是配不上的,他当时顾忌发妻颜面,一口否定便罢,也没出言讥讽姓许的白日做梦。
他以为这事已罢,却不曾想到她还敢出此毒计,顾继严一贯知道许氏性子有些左,但不想竟如此胆大。
嬷嬷说罢,便退回去了,顾继严眸光冷冷,沉默片刻,方躬身对母亲说:“娘,儿子无能,教妻不严,让娘费心了。”
随后,他接着又道:“既那许成德是祸患之源,咱家伺候不起,明日一早,便请他出去罢。”
顾继严为官多年,一直平步青云,很大程度依仗他的冷静处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暴怒无用,如何解决才是最关键的。
对于古代女人来说,子嗣果然是关键。许氏生了他仅有的二子,顾继严便是再如何生气,也不得不考虑两个儿子,处罚过了,两个嫡子在府里便没了脸面。
顾继严投鼠忌器。
另一个重要因素,便是顾云锦到底没有损伤,日后有母亲看着,许氏也不能如何。
撵了许成德,此事便不可能有后续发展了。
顾继严心绪清明,话罢,便对上官氏拱手道:“许氏便烦劳娘了。”
上官氏点了点头,对一脸惊诧的许氏道:“你回去后,就闭门给我抄三个月法华经,寅初起申末止,午间歇半个时辰,我会遣人看着,你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