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平安,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也不能慌乱。

静下心来,心中清明了许多。后宫的嫔妃权柄再大终究都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华妃做到贵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所以即便现在静妃怀了身孕,又坐到了妃位,面对皇上静妃还是一样会害怕。

在皇上面前,任何人都一样,怕那一念之间的恩疏。她一样,静妃也一样。

紧急关头,只能用彼之矛攻彼之盾。

绕过养心殿,走过华妃曾住过的咸福宫,这才到了翊坤宫。

比起慈宁宫,翊坤宫前多了许多侍卫,容华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侍卫身后朱红色的华盖,是皇上的仪仗。她猜得没错,皇上在静妃宫里。

内侍见到仪仗转身道:“武穆侯夫人稍等,咱家去回禀静妃娘娘。”

容华点点头,恭谨地立在宫外。

不一会儿就有小内侍传见,容华跟着小太监进了翊坤宫正殿。

容华不敢抬头,跟着内侍上前正要行礼,忽然看到静妃身边明黄色的龙袍,顿时面色大变跪了下来,声音也没有了往日的清澈,紧张得稍稍沙哑,“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静妃娘娘金安,妾不知皇上在这里,皇上恕罪。”

清亮醇厚的声音响起来,“朕听说武穆侯夫人的母家和静妃的母家是姻亲。”

静妃微微一笑,“正是,武穆侯夫人的母亲是臣妾姑母。”说着用亲切的目光看向容华,见容华仍旧跪着,静妃笑着提醒皇上,“还有一样巧事,武穆侯夫人和臣妾一样都怀着身孕。”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容华不知在想什么,似是半晌才听清楚静妃的话,目光深沉,“那是喜事。”说完话抬起握着玉牌的手,“武穆侯夫人起来吧,”转头吩咐身边的内侍,“赐坐。”

容华小心翼翼地坐在锦杌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皇上声音低沉,静妃的声音似是寻常中带着些谨慎,屋子里鸦雀无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下来。

伺候皇上的宫人束手而立,比昨晚在慈宁宫里气氛紧张。

这些情形只能说明一件事,皇上面上若无其事,实则隐忍着怒气,樊言谏的奏折定是没有递到圣前,樊、夏两家的案子无人敢说话,皇上的情绪在前朝没有得到舒张,这怒气不知道会发放在谁身上。

容华想到这里莫名心安下来,皇帝的举动起码让她知晓薛明睿在外面一切顺利,庄亲王落进了薛明睿的陷阱里。

暖阁里静谧了片刻,听得静妃拿起茶碗喝水的声音,容华舒了口气,轻轻开口,“妾还有件事要禀告娘娘。”碍于皇上在旁边,容华不敢放开声音,紧紧地缩在角落里,沉着头,“妾从朝廷里领的试种种子,结了果实。虽然果实不是很大,但也是好迹象。”